“我允诺了她不拿掉孩子,会寻到药物,做好一切准备,必保她性命无虞。”
段珩眸底晦暗。“何时走?”
“明日离京寻药,往后你不必再强逼她打胎了,我此去寻药,估摸着得两三个月,这期间,她须得好生休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本王都记下了。”段珩定定的瞧他,语气中带着感激,“本王遣人帮你……”
“不用,多一个人反倒碍事,”宿子琅笑了笑:“早些歇着吧,我也去休息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段珩目送着宿子琅走远,他的视线又投向顾皎皎的卧房那边去了。
他站在原地,久久的……
翌日一早,宿子琅便离开了京城。
段珩送完宿子琅后,转身回了书房。
如往常一般,他坐在书案前处理事务,却在要拿东西时,碰倒了书案上的一个小匣子。
他的手顿了顿,随后拿过那小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
匣子里除了一个同心结,再无他物。段珩伸手,轻轻的摩挲着那同心结,随即五指微曲,渐渐地紧握成拳……
这是顾皎皎送他的定情信物
,当日笑着收下了,但是一回府,他就将它给放心了匣子里,再不曾理过,如今猛地一见着,往事便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朝他倾泻而来……
不知怎的,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顾皎皎。
段珩倏然起身,大步出了书房,迅速朝燕泽轩走去。
只是他才一走到燕泽轩的门口,他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侍卫,突然就止住了脚步。
他抬眼看向卧房的方向,那间屋子房门紧闭,也不知里头是什么情形。
段珩怔怔的看了半晌,终究还是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他想见顾皎皎,但顾皎皎并不想看到他。过往他二人闹得那样僵,若再去,又要引得她不高兴了……
段珩再次回到书房,心不在焉地批阅着直持续到夜半三更时分。
待派去顾皎皎那边守着的人前来回话,说王妃已然歇下了。他立即将手中的笔一撂,迅速起身往燕泽轩走去了,直看得那侍卫目瞪口呆。
段珩到了燕泽轩,倏然放缓了脚步。他制止了想要请安的下人们,动作极轻的进了卧房。
此刻,顾皎皎已然熟睡,压根儿不知道她最恨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她的床边,默默的注视着她。
他的眸光晦暗,想伸手摸一摸顾皎皎的脸颊,却又在不到一寸的距离处,停下。
先前那人与他汇报时,说顾皎皎近来睡眠极浅,若是有一点响动,就会惊醒,甚至情绪也有些不稳……
段珩收回了手。
就这样,一连一个多月,段珩每晚都会悄悄的来看看顾皎皎,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待上一个时辰左右,方才离去。
肚子越大,孕期就越难受,今晚顾皎皎不知怎么的,心里很
是烦闷,感觉喘不上气来似的,难受的很,躺在床上也久久无法入眠。
忽然,她听到门被人轻轻推开的声音,眉头一下紧蹙起来。
她屏息凝神,听着门那边的动静,双手下意识的叠放在小腹处,紧紧的护在那里。
……
段珩一如既往地在夜半时分来探望顾皎皎,他脚步极轻,并没有弄出什么声响来。
故而顾皎皎在那一声门响后,便没再听见其他声音。可她并没有放下心来,心里那根弦反而绷得更紧了些。
须臾,她便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侧,顾皎皎的心仿佛停止跳动了一般,整个人僵直在床上,完全不敢动。
段珩坐到了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顾皎皎,他凝视着她那微微鼓起的肚子,唇角含笑,他抬手,慢慢的靠近顾皎皎的肚子。那里孕育着的是他的孩子……
顾皎皎紧绷着身子,等那人越发靠近,身上的强烈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段珩那张放大的,惊艳无比的俊美容颜……
“段珩——”她猛然坐起身来,时隔多日不见,她不曾想自己对他竟是如此的畏惧,整个人往后缩了缩,她的声音虽然冰冷,却是不可抑制地带上了颤音:“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害我的孩子?”
段珩的脸色微变,眼底的柔情迅速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他收回了手,睨着她:“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这样的?”
顾皎皎讥嘲的笑,“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么,我……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珩一把拽了过去,余下的话尽数消失于段珩的唇齿间。
段珩一手紧紧的扣住顾皎皎的腰身,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狠狠的掠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