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些不平,这主意是顾皎皎出的,凭什么将气都撒在她身上?
“皇上,这……这不关臣女的事啊,是皇后娘娘她……她说要给臣女赏赐,臣女可什么都没做,皇后娘娘让宫女喊臣女过来,然后让臣女在这房里呆着,说要等她走了才可以出来。”
她说着,甚至还有点委屈:“皇后娘娘说要给臣女一个成为后妃的机会,臣女还问她为什么都不问问皇上的想法,她说她做主就好了,所以臣女才在这等着伺候皇……”
“闭嘴!”段珩越听她说越气,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顾皎皎的主意,这个余姚虽然是跋扈了点,但倒也不至于胆子这么大,敢肖想这些。
“你离朕远一点,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他说完连一个眼神也未给她,收紧了手朝房门处走去。
他试了试运气提力,狠狠向那扇红木门踢去!
力道之大让整个门框都有些颤抖
,可是那宫门依然纹丝不动。
几番下来,他未将门踢开,反倒觉得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余姚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像是有些害怕。
可是他已经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更离谱的是他仿佛开始觉得,她的身影与顾皎皎有三分相像了。
段珩不敢再小觑这个药的效力,也不知道顾皎皎从哪里弄到药力这么强的东西,好像越是使用内力,药力就会加速的越快。
而他此时,连站立都已经开始有些吃力,脑海中的思绪也越来越混乱,他想要安静下来思考,都得用很大的毅力才能压制住肆虐而出的心思。
他不能在这里失去理智……
男人脚步有些不稳得走到了桌前,提起桌上的茶碗“哐当”一声将它在桌角上砸碎。
然后拿起手中的碎瓷片,飞快的向自己的手臂划去!
余姚吓得惊呼一声,“皇上!”
只见暗红色的鲜血瞬间从段珩的手臂上涌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到地上,很快就积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段珩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那道伤口又长又深,从手肘处一直延伸到手腕,甚至皮肉都有些外翻。
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死死的捏着那块碎瓷片,血又从他的掌心里溢出。
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余姚早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惊叫着跑过去,却又不敢伸手碰他,着急的脸色发白,“皇上!您……您这是做什么呀?这么多血,这……这该怎么办呀!我,我……”
她有些语无伦次,段珩听着心里更是烦躁,双眼泛红的看着她,声音里
都是怒气。
“你去撞门,声音越大越好,弄出动静叫人过来开门,否则,朕要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定会在这之前先杀了你!”
“是是,臣女这就去。”余姚立刻惊慌失措的连连答应,段珩现在这个样子,她是真的相信他会出手杀了她的。
宫里的门用的都是上等红木,每一寸都是实心的,又沉又重,即便是段珩用内力也破坏不了,更何况她一个女子?
但段珩的目的是为了弄出动静,让外面的人听见,她四下找了找,只有放花瓶的木架看起来像是稍稍用力就能搬起来的。
她将袖子挽上去,把架子上的花瓶取下来,直接用木架就开始砸门,一边砸,一边朝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呐!有没有人在,皇上被困在里面了!”
她求救的声音也一声高过一声。
余姚到底也是练过武的,力气比起寻常女子自然要打上许多,十几下撞下来,木架上已经出现了裂痕,甚至有木屑开始脱落。
可是门外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听到,安静的令人心惊。
整整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余姚已经开始没了力气,嗓子叫的都有些沙哑,可是看见段珩那双骇红的眼睛,她又不敢停下来。
只能继续朝外喊着,她的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双手被震得发麻阵痛。
段珩仍旧死死捏着那块碎瓷片,结实的手臂上青筋突现,那道伤口依旧在往外渗着血,看起来有些血腥恐怖。
他们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却一丝反应也无,怕是顾皎皎把宫里所有留守的人全部都支走了,是生怕有人将他放出去?
男人的薄唇勾出一丝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