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见安如言语气轻快,楚邢楼悬着一天的心放了下来,他抬手,想推门进去看看她。
“别进来。”安如言制止道:“这里是隔离区,你还有要事要忙,你可不能进来。”
万一真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楚邢楼放下抬起来的手,忽然低低的叹了口气:“你要进隔离区,我很不赞成。”
安如言感受到楚邢楼语气中的担忧,她直接席地而坐,站了一天的腿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不论如何,他们都是生命,我既然懂得一些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知道。”楚邢楼了解安如言的品行:“明日太医过来,你便出来罢。我让张远送你回京城。”
“不行。”安如言果断拒绝:“今日我在里面照顾他们,看他们一副倔强希望活下去的样子,我就更不能离开。你治理洪涝,我也不会拖你后腿。”
楚邢楼撩起衣袍也坐了下去:“我猜到你不会离开
,但是安如言……万事定要小心为上,切莫以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两人的头都靠在门上,隔着一扇门,听见彼此的声音。
片刻的安静让安如言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的鼻子一酸:“嗯。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我让你在隔离区,是不希望你出来的时候后悔,知道吗?”楚邢楼叹气,手随意的放在蜷起来的腿上:“但是,本宫要看见的,是你平平安安的从隔离区走出来,所以务必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楚邢楼突如其来的严肃,砸的安如言措手不及。
刚觉得此刻虽然地点不对,但也可以称得上良辰美景了,就听见楚邢楼霸气侧漏的声音,命令似的口吻传过来,硬生生的破坏了浪漫的气氛。
两人隔着一扇门,看着同一片夜空,就算是此时沉默不语,都有满满的温暖在二人周围流淌。
……
第二日辰时,楚邢楼就接到地方使传开的书信说,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太医的马车就要过来了。
楚邢楼亲自带着刘县令和他的两个手下,过去接应,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臣等参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几个太医作势就要下跪,都被楚邢楼制止了。
“各位免礼,在临县就以大人称呼我便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灾情尚可遏制,但是此时瘟疫当刻不容缓,太子妃进了隔离区,你们也快些进去诊断。”楚邢楼说道:“太子妃执意救人,你们在里面多照顾她。”
太医们愣了一下,而后拱手道:“臣等遵命。”
太医们都背着小箱子,进了隔离区。
现在太医过来了,楚邢楼松了口气,这下希望瘟疫能够得到确定,从而得出制止的
方法,希望隔离区的难民都可以恢复健康。
事情……尽快处理完吧。
……
楚刑逸知道安如言也去往临县后,让萧楠带着几个能力好的暗卫过去,煽风点火,该出手时就出手。在太医的马车到达后不久。他们几人也到达了临县。
萧楠到达临县后,没有着急忙慌的开始闹事,反而打听了一下最近临县发生的状况,安如言进了隔离区,甚至是难民和楚邢楼闹过矛盾的事情,都打听出来。
这还真是现成的由头啊……萧楠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开始吩咐暗卫应当怎么做。现在敌在明我在暗,这场好戏怎么玩,还不是他说了算?
自然是要让太子殿下焦头烂额的。
楚邢楼刚离开临县村庄,去洪涝泛滥的地方治理洪水。
修建水利设施,就有几个穿着破烂衣服,脸上粘了些泥土的难民拄着木棍,从村庄外面走到隔离区附近。
目光带了狠毒,看到难民后却又突然面露悲戚。
“这位兄台看着面生啊!”临县村民朴实友善,面对面生的难民也是热情招呼。
从村外走进来的难民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是啊,我是隔壁村逃难至此。你们这里可是有人布衣施食?”
“确有其人。村里前些日子来了些年轻人,去修建水利设施。而后还来了一女子,在隔离区救治病人。就连外来的大夫都过来了。”
难民满脸的感激,对于楚邢楼和安如言所作所为,他们都是感恩戴德的。
“怎可能,谁会不怕死进入隔离区呐!老兄,你瞧瞧,这都进去几天了,活着出来的一个也没有。被抬出来扔到荒地直接烧了的倒是不少。”
逃难而来的难民眼中划过算计,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让难民闹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