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墨绿色海浪忽然停了下来,更多的叶子露出了海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朝上方看来,叫人头皮发麻,缩小的还罢了,这铺得大片海域都是的异植,也不是所有修士都吃得消的。
又有好几个修士飞了下来,他们也觉得是古遥植宠的几率更大,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海上碰到。
船主自然也听说过半年前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知道了迟长夜的大名以及他的道侣古遥丹师,莫非真是他们?连忙叫船员将海船降低一些。
正当他们以为没有动静的时候,远处的海水里,似有一支利矢穿梭而来,待到近了,众人才发现,那是一大片海带托着一个透明泡泡卷水而来,透明泡泡里立着两人,可不正是疯传的留影石里的迟长夜与古遥。
两人破水而出,泡泡消散了,却依旧由大海带托着他们升空。
古遥微笑道:“墨玉顽皮,惊扰了诸位,实在抱歉,不知这位道友找在下何事?”海船降到与古遥他们平齐,听到古遥的解释抽抽嘴角,这叫顽皮?想必前面跑远了的海兽们听到这话,一定会觉得很冤。
最初斗胆喊出古遥身份的修士,这时候面对古遥的笑脸反而拘谨起来,结巴道:“在、在下飞华岛的陈敬则,家父准备了一份礼想要送给古丹师。”
古遥想起那张古望海的地图,飞华岛的岛主不正姓陈么,遂说:“你父亲是陈岛主?你们是求丹的吧,是要破心丹吗?我这里正好有一瓶。”
他一眼便扫出这名修士的问题所在,他虽然凝婴了,但当初突破时出了点问题,导致这元婴出现瑕疵,一丝心魔缠绕在元婴之中,倘若问题不解决,他的修为便无法再往前一步,甚至可能会让心魔爆发出来,那问题就大了。
陈敬则大喜,脸都涨红了:“对,对,正是破心丹,古丹师好眼力。”
陈敬则手忙脚乱地取出他父亲准备的厚礼,还有炼制破心丹的材料,破心丹极难炼制
古遥没有推拒,丹药送出去,厚礼和炼制材料都收下了,其他与陈敬则同行的修士一面乍舌他的隐瞒,他们可都不知道陈敬则的情况,瞒得够紧,不过这种情况确实不易透露出去,否则被人恶意引出心魔,离死不远了。
另一面又觉得陈敬则平时傻愣愣的,关键时刻竟这么灵活,而且还让他求到丹了,顿时也一起古遥说出他们的请求,也纷纷将身上最好的东西往外掏。
有人准备好遇到古遥的情景,所以材料什么的都带上了,有的人却觉得等人找到了再调拨材料不迟,免得中途被人打劫了才不好,所以这时候有人喜有人愁了。
古遥一视同仁,有准备好的材料的,他身上又有这种丹药的,都拿出来与他们交易了,没有准备好的,只能对他们说声遗憾,以后有缘再作交易了。
其中最让人羡慕的除了陈敬则,就是海船的船主了,因为船上运载了不少物资,所以他就将这些物资全拿出去交易了,古遥给什么丹药都成,交易完后嘴巴都笑歪了。
大海带托着古遥和迟长夜两人又潜入了海水中,很快墨绿色消失在这片海域中,不见了踪影,海船这时才落到海面上,纷纷赞叹古遥和迟长夜二人乃奇人也。
那些后悔的修士暂且不说,其他交易到丹药的修士,没想到古遥这么好说话,与他们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毕竟之前迟长夜可是将侯家的脸面撕下来往地上狠狠踩了,所以他们以为这二人都会是桀骜不驯之辈,非常傲气的,见了面才觉古遥为人温和得很,迟长夜虽没说话,却也一直守在古遥身边,没出手干涉。
“外面不是说迟道友伤重才一直没出面的吗?现在看来迟道友分明好好的嘛,外面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回古丹师拿出来的真的都是极品丹,早知道老子将家里的灵草和灵材全部带出来,悔死我了。”
“船主,等靠岸后,你手里的丹药能不能卖我几粒?”
“呸!还几粒?一粒都没有,这丹药老子要全部拿来当传家宝,自己人用。”他蠢了才会拿出去倒卖,以后想要买指不定都没机会买到了,所以一定要妥善安置起来,船主心里想得美滋滋,这次出海居然遇上贵人了。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船上的修士分散到各地时,有关古遥和迟长夜露面的消息也飞快传扬开来,有关于迟长夜伤势早养好了的,也有力证古遥丹术了得的,许多修士从古遥手中换得极品丹,顿时引得许多修士纷纷赶往他们出现的那片海域,以此为中心四处寻找起
来。
虽有想挑战迟长夜的,但更多的是想找古遥求丹的,然后他们海上海下的寻找,都没再发现他们的踪迹,失望不已。
半个多月后,聚集在这片海域的修士才散去,想也知道,对方怕麻烦,在与那船修士分开后就转移阵地了。
再加上越来越多的对于那大海带的描述,许多修士猛地发现,想要在古望海找到古遥,其实难度非常大,有大海带这株异植在,古遥这样的外来修士会比他们更适应这里的海域环境,几乎哪里都去得,不由羡慕起古遥的好运和他手里的植宠。
如他们所料,侯家人离开后,在将迟长夜的伤势稍微稳固一下后,古遥便带着迟长夜与其他人遁了,遁去了大海里,成瑜枫没随他祖父回去,也跟在了古遥身边。
大海带无事就会在海里游玩,海底有什么情况,几乎都逃不过它和古遥的眼睛,大海带也许灵智低识别不出,但现在有古遥帮忙,将神识依附在大海带身上,因而就发现了隐藏海底深处的一处小秘境。
古遥将之当成退路的,与侯家彻底撕破脸后他们不易再露面,而且也需要地方给迟长夜养伤,所以便由大海带着,所有人遁去了那处小秘境里。
那地方又在海底极深处,便是元婴修士也潜不到那么深的地方,但有大海带在,他们真的是什么地方都能跑。
小秘境里有灵脉,灵气浓郁,又生长着不少珍稀灵草与其他灵材,所以他们就在小秘
碎裂重修的缘故,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坚持炼体,所以尽管表面上看着伤势极重,却并没有伤到他的根基。
古遥也在小秘境里修修炼,炼炼丹,再研究一下成瑜枫身上的寒毒,迟长夜的伤安稳下来后就不用他担心了,所以几人的小日子过得挺安逸。
小秘境里的灵气被他们消耗得极快,这几人可都是吞食灵气大户,所以半年时间一过,他们便决定转移了,其他几人到附近的海岛补充物资,古遥和迟长夜在海里游玩,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场遭遇。
行踪曝露,自然依照之前的意思立即转移了,他们依旧待在海里而不上岸,与海岛上的物资开发相比,海底深处那才是资源最丰富的地方,有的是没被修士发现的好地方。
360拍卖会
360
海底深处的灵脉不比海岛上少,虽说有的也被海兽占领了,但依旧有一些无主的,他们就寻找这样的灵脉放出自己的随身洞府,利用灵脉进行修炼。
至于田飞容这个火属性修士,则让大海带帮他找了灵气浓郁的海底火山口,不仅不耽搁他的修炼,还有诸多好处。
除了修炼,就是在古望海四处游荡,为迟长夜的紫雷剑修复剑身。
随着迟长夜的剑术日益提升,原来的剑身便显得有些滞后了,所以才会在打斗中支撑不住崩溃,这一次务必要为紫雷剑打造出更好的剑身了。
海底的宝藏无数,有时他们也会登上海岛,将搜索到的用不上的灵材交易给飞鹰商行的人,并从对方手中换取自己所需要的好东西。
飞鹰商行借此机会开了好几次高规格的拍卖会,引起了古望海诸方的关注,这个商行平时不显山露水,没想到来头不小,有些东西就是元婴大成修士入海也未必弄得到手,莫非这飞鹰商行背后有化神大能坐镇?
然而即将要招开的这次拍卖会却引起了各方的震惊,纷纷派修士前往拍卖会地点,包括那些常年不现身的大佬们,也按捺不住从洞府中走了出来。
其他天材地宝还罢了,对于一些化神修士来说即便会动心,也未必就一定要得到,这一次的拍卖会上却出现了金元丹,并且还有两粒极品金元丹,让人如何坐得住?
起初只是极品金元丹的名头吸引住了各方修士,当看到拍卖清单后,众人对飞鹰商行的来历就更加好奇了,这飞鹰商行莫非是大陆那边的宗门势力开到古望海来的?是属于凌云宗的?不然怎会出现多种极品丹拍卖?
极品金元丹牵动的何止古望海的各方势力,包括大陆那边的宗门势力同样震动了,一粒丹能延寿五百寿元,对于所剩寿元不多的修士来说,简直就是仙丹神药了。
所以在听到古望海势力对飞鹰商行的质疑,凌云宗高层迅速传出话来,凌云宗向来遵守与古望海各方的约定,并未在古望海发展自己的势力。
随后,成老祖发出声音,飞鹰商行既不属于凌云宗,也不属于古遥丹师,只不过近年来一向有合作罢了,这才稍稍打退各方的心思,不然都要联手向飞鹰商行施压了。
成老祖既然替飞鹰商行发话,说明他是站在飞鹰商行身后的,有他庇护的话,那各方就要掂量一下出不出手了。
拍卖会还没开始,举办的那座海岛上就云集了各方大佬,往日嚣张的那些世家子弟,面对这些威压,个个都缩起了脑袋,生怕招惹上他们倒了大霉,想不久之前侯英杰的教训可是够惨的,只要古遥和迟长夜的名声高悬在那里,侯英杰只怕轻易克服不了他的心魔了
“金元丹啊,我听说能够炼制出极品金元丹的丹师,一只脚已经踏进五品丹师的门槛里了,古遥丹师当真了不起,他的修为还没到达这个程度吧。”
“迟前辈真有福气,找着这样一位道侣,受再重的伤也能修复好,难怪之前那侯老祖打得那么拼,这就是底气啊。”
“嗤,我之前还听你说古丹师的修为配迟前辈有些低了,这回又改口了?”
被打趣的人脸涨得通通红,连忙掩面遁走了。
大家对他不感兴趣,谈论的焦点依旧是古遥和迟长夜二人,以前这回会有哪些大佬出现,到时抢拍的场面一定非常激烈,所以能进到拍卖场目睹现场就是件幸事了。
“这次古遥丹师肯定会到场,那些极品丹都是以交换极品灵材优先的,这些灵材应该都是古遥丹师和迟前辈他们需要的吧,特别还提到了雷属性的材料,一看就是为迟前辈准备的嘛。”
“可不是,所以最近外面的那些灵材价格飞涨,一个个的都不把灵石当灵石了,丹师就是了得,别人争抢着给他们送灵石灵材啊。”
这样一个的?你有古遥丹师这样的天分,到时当然也不会缺灵石花了。”
云望岛,柳家针对金元丹却发生了分歧,拍是要拍的,但关键的是拍下后谁来服用,按说拍到极品金元丹的话,给柳老祖服用是最好的,新供出一个化神修士,实力绝对无法和柳老祖相比的,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大能了。
但对于要上位掌权的一方来说,又觉得柳老祖再活个五百年,未免有些碍眼挡路了,所以竭力为自己争取。
就在出发之际,闭关之中的柳老祖却突然推着柳清风出现在众人面前,让柳家的高层慌了一下,当看清柳老祖的模样时,包括柳家主在内的好些高层差点惊呼出声。
柳老祖的发须早花白了,但这一次出现,却返黑了不少,这是何故?
“老祖,你……”柳家主看着老祖变黑的发须说不出话来,心里生出不太好的预感,但目光扫过坐在轮椅中的柳清风,又觉得会不会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