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贾家虐待矿工的事我早就听说了,像他们那么歹毒的人,说不定真的敢杀人!”
“对啊,我也听说了,贾家还因为一点小摩擦就把林掌事给打了!”
“那贾忠回家的时候,就因为有人不小心挡在了他的轿子前,就非说人家冲撞官员意图不轨,把人给抓进大牢里去了。
“可不是吗,贾家这些年....”
一开始只是有几个人起了头,接着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议论了起来,接着几乎所有围观的百姓都议论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将贾家上下做了哪些缺德事都一一抖了出来。众人越说越愤怒,最后一个个都指着方氏骂了起来,有些嘴巴厉害的妇人,更是什么难听的都敢骂,把方氏给骂得脸上火辣辣的,气得半死,“你们这些刁民,都给我住嘴,小心我撕烂了你们的嘴!”
呸,说我们是刁民,你自己又是什么货色,要不是身,上有几个钱,连猪都懒得看你一眼!”
“就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还是黑心钱!”
就在方氏和那些人对骂的时候,丘冰钻回了凌璋身边,贼兮兮的说道:“公子,圆满完成任务。”
“回去重赏。“凌璋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丘冰嘿嘿笑着道了谢,回到了队伍里,被其他人羡慕的目光盯着看。
“行啊丘冰,想不到你还挺能的。“赵申捶了他一拳。
丘冰得意的仰起头,最近他帮公子办成了好几件事,公子越来越信任他了,这可比那些赏钱有意义多了。
人群中的刘易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目光深处有些许的黯淡和无奈。
“贾寅被抬出来了。”王大山说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贾府门口,果然就见贾寅被衙差用一个简单的木板给抬了出来,身上还穿着薄薄的衣裳,脸上的水泡没有消掉,还能看出来恶心可怕的模样。
“这贾寅脸上的东西真是太恶心了。”
“就是,肯定就是坏事做多了才会有的报应。”
围观的人群开始对着贾寅指指点点。
贾寅已经醒了,但是他浑身疼根本坐不起来,因为又被气吐了一口血,脸色还显得很灰败,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看见凌昭文,目光就好像要吃人一眼死死盯着,喘着气说道:“凌昭文,你卑鄙!”
凌昭文正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贾寅,声音不轻不重的冷冷淡淡的说道:“贾寅,你残害无辜矿工的性命,今日就是你该得报应的时候。”
贾寅死死瞪着凌昭文,被气得脸。上一阵的扭曲,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但是怎么都坐不起来,只能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凌昭文,“你,你...”
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方氏见状,尖叫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人还没死,贾夫人不必急着哭丧。“凌昭文冷冷看了一眼说道。
方氏当即就哭得更大声了。
随着贾寅被抬出来,还有其他许多人也被押了出来,在贾府1门前密密麻麻的站满了。
贾府大门口还挂着白布,是为了贾元淩挂的,衬托着现在的情形,青天白日的都让周围围观的众人打了一个冷战。
他们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贾家完了。
光是清点人数就清点了许久,方氏已经哭晕了过去,最后是和贾寅一起,被抬去了州府衙门。
随着衙差押送贾府众人,百姓们一路跟了过去看热闹。
凌璋想了想,让丘冰和周祥带了半数以,上的人回凌家,他带着王大山和刘易等四人继续跟了过去。
刘易见自己被留下了,露出了一点意外的神色,然后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王大山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凌璋突然间就冷落了刘易,但这其中必然有缘由,他问过刘易,可是刘易什么都没有告诉
王大山有点发愁,他和刘易算是交情不错的兄弟,有幸能一同进凌府当差,他并不希望刘易被辞退。
“哐,哐,哐。”
就在众人走向州府衙门的时候,西城门大街那边传来了铜锣开道的声音。
去西山贾家矿场挖尸体的陶沣等人回来了。
衙差们抬着一个个木板,木板。上的东西盖了白布,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什么。
这大白天的,看得格外的渗人,比刚才贾府门口的情形还要吓人几分。
百姓们都有些害怕,一个个都往后退。
“那就是凌大人说的被贾家害死的矿工的尸体?”
“竟然真的有?”
“杀千刀的贾家,竟然真的杀人了!”
“看那木板,有十多个呢,死了这么多人。”
“我的老天爷,我家还有一个在岐县乡下的亲戚在贾家矿场干活呢,许久没有跟他们联系了,不知道这里面..啊呸,看我这嘴。”
一个个木板被抬得近了,众人也看得更分明了些,那白布下的分明就是白骨。
还有许多人根本不敢看,一个个的都避开了,很是害怕。
111贾家获罪,下人倒戈
陶沣带着那些矿工的尸体回来了,就是铁打的实证,这下子贾家的人再没有了辩驳的话,一个个好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沉闷了一会儿后,一个个的都开始哭了起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王大山道。
刚才这些人一个个狡辩得好像真的受到了冤枉一样,让人听了就生气。
贾家众人和那些被白布遮盖的尸体一起进了州府衙门,还有围观的百姓跟着进了衙门等着陶沣升堂,挤满了人。
陶沣很快去换了官服升堂,升堂的时候贾寅已经被大夫弄醒,方氏跪在他身边,低头啜泣,他们身后还跪了一群贾府众人。
“贾寅,本官问你,为何要压榨、虐待矿工,还要杀害矿场的矿工。”陶沣厉声喝问。
贾寅喘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道:“回大人,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们没有杀矿工。”
陶沣愤怒道:“还在狡辩,矿场的上百名矿工都可以作证,人就是你们贾家杀的,来人啊,将人证都带上来!”
衙差将矿场的矿工们都带了上来,有些是戴着镣铐的,有些是自由之身。
陶沣对他们道:“你们将为何要发动暴乱的原因说出来,还有贾家杀人的经过,以及那些死者的身份。
这些矿工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显然对身处公堂很是害怕。
“我们干得活太危险了,每天要干活的时间又很长,可贾家原本说好给我们的工钱非但没有按时按数的给我们,还经常拖欠、少给,我们不满,要求贾家要按照约定给钱但是贾家不仅不同意,还说是我们太贪婪。有些人想要不干的,让贾家把工钱结算了让他们走,可又被贾家威胁,要是不干就一分钱都拿不到。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家里都是等着这笔钱用的,哪里敢不要那些钱。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熬下去。”
“可是时间长了,我们都实在是熬不下去了,随着矿场的矿洞越挖越多,越挖越深,里面也就越危险,不一小心就会崩塌,一旦被堵在里面基本上就是个死。死了的人,贾家还会给一点微薄的钱财打发了来讨要尸体的矿工家属。被砸伤没死的,不严重的自己熬过去了就能活过来,严重的贾家就扔在一边让他自生自灭,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去,就因为医治的钱比打发家属的钱要多,贾家不愿意出。
“好多人看不下去了,想要离开,但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贾家就更不肯放人了,在矿场做工的,根本没办法从贾家矿场离开。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想要奋起反抗想要让那管事曹东叫了贾家的家主过来,让他们放我们自由,我们宁愿不要工钱。可是曹东不让,还让看守打死了人。争执反抗中,有人不小心推倒了曹东,他就自己磕在桌角上撞死了,油灯倒下,点燃了账册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们害怕之下逃离,那火就将什么都烧干净了。
戴着镣铐的矿工低着头,将贾家矿场上发生的事说了。
凌璋站在,人群中听得很清楚,贾家矿场发生的事大部分都肯定是真的,但是那曹东的死以及这些矿工突然暴动的原因就肯定不像他们说的这么简单,张冲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贾家杀死那些矿工的经过呢,那些白骨是怎么回事。“陶沣又问。
“回大人,那些人都是试图反抗贾家,想要从看守的眼皮底下逃出去,但是被发现后拖回来打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