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快说。“陶沣皱眉。
“那贼人很狂妄的说,说...”
“说什么!”
“说如果大人您再追查陆家的事,他下次就不仅仅是偷东西那么简单了,他还要....还要取了您的项上人头。”
“放肆!”
陶沣脸色大变,又气又惊,“一个区区小贼,竟然敢威胁本官!”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生怕触怒了陶沣。
“追,再派人手去追,一定要给本官把人抓到!”
“是!”
州府衙门里的动静很大,衙差们深夜追查盗贼的动静也很大,虽然听到动静的百姓还没闹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都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衙差们在抓人。
这一段时间,谭阳接二连三的出事,杀害陆家的凶手还没抓到,过了这么些天百姓们才刚刚放松些警惕就又发现有贼人在夜里出没,一个个都紧张的栓紧了门窗,不敢出去看。
城门关闭着,衙差们都想趁着天没亮城门没开将人抓到,结果忙活了一宿,还是没有追到人。
赵捕头带着人被那贼人耍了一个晚上,整个谭阳城都跑遍了,连对方的毛都没有抓到一根,脸色极其难看。
更让人气恼的是到天快亮的时候,那贼人的影子就再也找不到了,凭空消失了一样。
赵捕头带着人将贼人消失那一带都搜遍了,连附近的民宅都闯进去搜查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可恶,那贼人跑得也太快了,根本就是耍着我们在玩!”跟着赵捕头追了贼人一宿的衙差愤愤说道。
“怪不得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人,赵捕头,那贼人是个高手!”
“还以为人已经逃出谭阳了,没想到竟然还在城中,也太嚣张了!”
其他人也非常不忿,一个个都骂了起来。
赵捕头带着人脸色黑成锅底的回了州府衙门,顶着陶沣的怒火将追查的过程说了一遍。
“所以你们还是没把人抓到?“陶沣冷冷道。
“卑职无能,请大人责罚。”赵捕头板着脸,低着头说道。
陶沣很愤怒,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贼人刚光明正大的来威胁他,一点都没把他这个知州放在眼里。
“查,继续给本官查,一定要把那贼人找到!找不到,你这个捕头也不用做了!”
赵捕头绷紧了背,沉声道:“是。”
等赵捕头一离开,陶沣就立刻起身,“来人,去凌家!”
陆逵死后,凌昭文曾经请他拖延时间,不要让贾忠和张冲有机可趁,虽然不知道陆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陶沣的直觉告诉他凌家知道些什么,可现在贼人已经跑到他面前来威胁了!
一大早,凌昭文就见到了陶沣,听说了州府衙门发生的事后很惊讶,“有贼人去了衙门?!”
陶沣盯着凌昭文,确定他不像是作假的反应,脸色稍有些缓和,“那贼人根本没有离开谭阳,昨晚更是嚣张的来威胁本官了。凌同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家的事,是否不如表面这么简单。
昨晚凌璋就和凌昭文打过招呼了,凌昭文心知陶沣会怀疑,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他做出了震惊的脸色后,非常痛心疾首的说道:“大人,下官如果知道什么,就不会让陆老弟身死了。下官只是觉得那贼人出现的太巧了,眼看着下官就要升任左同知,陆老弟也将升任右同知,他却突然被贼人杀了,还是一个熟悉陆老弟书房内布置的贼人,下官只是担心他的背后有人指使。”
“你是说,张冲?“陶沣道。
凌昭文点头,“正是,贾忠一直想要同知的位置,这次考核调任,也是和陆老弟也是竞争的很激烈,可惜还是输给了陆老弟,他怎么会甘心。上次输给了我,他们贾家就几次三番的想要害我们凌家,这次陆老弟的死,下官实在是很难不怀疑贾家和张冲。”
陶沣已经相信了凌昭文的说辞,毕竟陆逵是真的死了,凌昭文和陆逵交情很深,他相信凌昭文不会在事关陆逵被杀-事上有所隐瞒。
凌昭文这时痛恨的说道:“没想到,那贼人竟然一直都留在谭阳,竟然是眼睁睁看着咱们将整个谭阳都翻遍,背后不知道怎么嘲笑咱们,实在是可恨。”
“对了大人,昨晚上州卫军那边抓了好几个人你知道吗?”
陶沣一晚上都被那贼人闹得头疼,没有分神注意这些,听说州卫军抓了人,眉头一皱:“他们抓了什么人?”
116张冲的疑心
“抓了城中几个懂些武功的男子,据说是怀疑他们就是杀了陆老弟的凶手。昨晚上抓走的,现在已经在州卫军驻地了。可问题是现在贼人又出现了,那些人就是被冤枉的还不知道他们在州卫军驻地遭遇了什么。”凌昭文说道。陶沣神色不满,张冲这么抓人,竟然不跟他打一声招呼?“我让人立刻去让张冲放人。”
州卫军驻地里,陶沣被杀了陆逵的凶手深夜威胁的事张冲也听到了,他立刻就知道白均抓错了人,这下子陶沣肯定要来找他麻烦了。
“把白均给我叫来!“张冲愤怒道。
白均正在逼问那几个被抓回来的人,因为那些人什么都没有招出来,还用了刑。
听说张冲找他,白均担心张冲是急于知道结果,可现在他又还没有什么收获,不禁有些心急,想要拖延一点时间,用重型,逼那几个抓回来的人招供。
“白副统领,看统领的语气很是生气,您最好还是快点过去。“来人见他还不动身,就催促了一句。
白均一愣,生气?“统领为什么生气?”
来人叹口气道:“听说谭阳城里又出现了贼人,还跑到州府衙门去威胁陶沣了。”
“什么!“白均脸色猛变,他已经知道张冲为什么生气了。
“您快过去吧,不然统领的怒火卑职实在是扛不住啊。“来人恳求道。
白均脸色变换了好几次,最后才一咬牙出去了。
毫不意外,张冲将白均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顿,差点就用脚把他给踢飞出去了。
白均冷汗啧啧,“是属下判断错误,请统领给属下将功折罪的机会。
“将功折罪,你若是能把贼人抓到,本统领就给你这个机会,否则....“张冲冷冷看他。
“属下一定将人抓回来!”白均连忙保证。
张冲阴沉沉的看着白均离开的背影,最近他觉得自己事事都有些不顺遂,原本在谭阳没有任何人敢违逆他,起就算暗地里再怎么不满也得给他客客气气的,可自从...对自从贾家贾元淩陷害凌璋不成遭了凌璋的反噬后,他就总感觉做什么都有些掣肘。
凌家一个毛头小儿都敢惹他,偏偏他还暂时发作不得,等他想要处置了那凌璋时又发生了陆家那件事,陆逵一死本来是好事,可却怎么都找不到那贼人,让他颜面扫地。那些山贼也开始不听话,让他不得不出动重甲兵,冒着暴露的风险去铲除。皇帝老儿驳了他的折子,京城又似有暗潮涌动,现在他又失去了贾家贾忠这样一个臂膀,还差点被贾寅那个匹夫给反噬了,如今,想要快刀斩乱麻解决了陆家的事,却半途被打断....
张冲脸色难看的坐了下来,之前没有细细想过不觉得,现在想来,这些事接连发生也太过巧合了点,他的直觉告诉他背后有些事情不对劲,可他现在就算想要查,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张冲想明白,陶沣派来的人先到了,让张冲将那几个无辜的百姓给放了,那几个人的家人已经在州府衙门伸冤了。
张冲狠狠用力一锤,将身旁的桌子差点捶散。
“去把人都带出来,把军医喊上。
“是。”
州府衙门闹贼的事,张冲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查,他觉得这事背后也有问题,眼前这件事也许就是个突破口。
“公子,张冲将那几个人送回来了,还让军医给他们诊治,并且赔偿了不少的银子。州府衙门闹事的家属已经被安抚了,现在都回家去了。“凌昭文的随从李复回来将州府衙门发生的事告诉了凌璋。
“张冲呢?回州卫军驻地了?”
“没有,还留在州府衙门,找了那些目击了贼人真面目的衙差问话,还有追击了贼人的赵捕头等人也被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