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统等他离开后才坐下来,目光冷了下去。
今天宣旨的太监明显的对凌家不热情,不用说,这肯定是皇帝的交代。
不是在给凌家下马威,是给他宇文统下马威。
真是可笑,他那江山是怎么坐稳的,难道心里还没点数?
他本来没打算在最近这些年做什么的,但现在看来,还是早点做的好,省的糟心。
另一头,凌璋找了凌昭文。
“二叔,你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凌璋问。
凌昭文点点头,从书桌后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并没有写什么。
凌璋疑惑的看了眼凌昭文,将信接过。
“你爷爷不让我告诉你你母亲的事,但我想了想还是该让你知道,在家的时候先别打开,等你们上路了再打开。“凌昭文面色严肃的说道。
凌璋心里一惊,将信握紧,“二叔...”
“别怪你爷爷,他也是有自己的担心。“凌昭文道,“看过信后你就能明白了。”
凌璋将信贴身收入怀中,“多谢二叔。”
“此去京城,一定万事都要小心呐。”凌昭文道。
凌璋郑重点头:“好。”
147新旧比试
不里揣着信回到自己的院子,凌璋抬手捏住了信角,很想现在就打开看,然而二叔的叮嘱还是让他忍住了。
他想知道的都在这封信里了,想到这儿,他有点想要立刻上京了。
宇文统见他发呆:“怎么了?看你神思都走远了。”
凌璋摇了摇头,不是他信不过宇文统,是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该怎么说。
宇文统若有所思,也没有追问,而是道:“明日我们上街一趟。”
这还是宇文统第一次邀请他上街去,凌璋新奇:“你要买什么?”
宇文统道:“回京后我们少不得要去拜访叔公-趟,你若是带点谭阳特产上门,他会更高兴。”
凌璋立刻明白过来,但也紧张起来,“这、你叔公他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宇文统道:“他好一口酒。”
凌璋眼睛一亮,谭阳的药酒也是出了名的,还有各种针对的疗效,适合老人家喝的也有不少。
他们家自己是有药场,肯定也是有的。
而且他爷爷就珍藏了不少。
把这些和宇文统说了,“你看如何?我去向爷爷讨要两坛子来。”
宇文统点点头:“可行。”
凌璋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些药酒入口比你上次拿出来的梨花酿要温醇,不刺喉,但是入喉后的劲道还在,助眠,对老人的分风湿骨痛也有很好的助益。就是不知道叔公平时习惯喝烈酒还是温和些的,如果是喝惯了烈酒,可能这个药酒会不够劲道。”
“无妨,只要是好酒叔公都喜欢。如果真的对身体有助益,那就更好了,叔公年纪大了,到了刮风下雨的时候肩胛就酸疼。”
这下凌璋就知道要送什么样的药酒了。
凌璋去找了凌刑仲,说明了来意,最后道:“爷爷,能不能匀我两坛子?”
凌刑仲呵呵一笑,“有什么不行的,元帅有没有说他叔公有什么样的老毛病?如果有的话,就送点有针对性的,要是没有送些强身健体的。”
“说了。”凌璋将宇文统告诉他的转述了一遍。
凌刑仲点头,让人去酒窖了提了四坛子酒,有两坛是专治风湿骨痛的,有两坛是强身健体的,而且都是浸泡时间最合适的。
“爷爷,两坛就行了。“凌璋连忙道。
这些酒也是他爷爷自己留来喝的,这酒坛子可不小,两坛子已经很多了。
“多送些,礼多人不怪。”凌刑仲不以为意,执意让人去取了四坛。
凌璋见他爷爷执意,也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有这些酒,你们上京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可别磕着碰着了,那就可惜了。“凌刑仲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凌璋道。
正好,有这些酒在,他们还有理由慢慢赶路了,不必着急忙慌的。
除了这四坛子酒,凌璋还和宇文统上街去逛了一圈。
年份够长的。上品珍稀药材,家里已经给他准备了几份,这个凌璋就不用再准备了。
但是谭阳还有些别的特产,这一圈逛下来也买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凌璋还特意自己一人去拜访了陶沣,问陶沣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他带给陶义的。
陶沣还真准备了不少东西,托了凌璋带进京城给陶义,但都不是给陶义的,是给陶义恩师,还有陶沣自己恩师的。
凌璋也不管他是要给谁的,只管到时候帮忙带。上京,因为东西不少,凌璋就没有拉回凌家去,让陶沣准备着,他们三日后早上启程回京,到时候凌家会有人来将马车赶走
陶沣却道:“我派了一人赶车,不用再另外派人过来,我到时候也要去送元帅,就到城门口与你们汇合。”
凌璋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那便这么说定了。
这次谭阳的事,给陶沣的圣旨,上也把陶沣夸了一圈,看意思是等陶沣这一任知州任期结束后会将陶沣调任京城为官。
陶沣今天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过。
与陶沣告别后,凌璋便回了家。
下午的时候又带着茂茂去外面转了一圈,还特意陪他去丰泰楼吃了点心,兄弟俩在外头转悠到晚上了才回来。
回来后凌茂茂先回去沐浴后就抱了自己的枕头过来,后头跟着摇着尾巴的阿大。
凌璋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让他去把枕头放床上,然后命下人帮阿大洗干净。
等折腾完再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了,凌茂茂一沾床就眼睛睁不开了,靠着凌璋,“大人.....”
“快睡吧,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凌璋心疼的说道
凌茂茂嗯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确定他是在身边后就再也撑不住,几乎是下一刻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凌璋探出身去将蜡烛吹灭,躺了回去,看着凌茂茂睡得香,心里沉甸甸的很不舍。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出远门,并且会离开家很长时间,连他都不确定日后会怎样。
他只是顺从自己的心走,他报了血海深仇,现在要去京城找某些人算账,也因为...宇文统,所以京城他非去不可。还有,他有预感,他只有离开谭阳才能更多关于他母亲和那个人的事,不管如何他也要去了解更多的真相,才能不枉费他重生一~世,才能甘心。
所以再不舍,也还是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