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是,如果不是照雪突然停下,小民确实已经跑过去了。”
皇帝看着那断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就很奇怪了,那个方向…"慧王出声道,然后回想了下刚才的情况,问道:“那个方向除了凌璋经过外,会射向哪里？"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好像都回过神来,立刻让人去查了。
很快就有了答案,说:“皇上,那个方向是冲着两个人去的,一个是看台上的宇文元帅一个是东仪书院的院长。"
刚才凌璋确实是正好跑过看台,而射出短箭的方向又是斜着的,那个角度的话,勉强算是对上了宇文统,以及站在看台下的东仪书院院长,还有他旁边的太学祭酒,不过祭酒站得位置又稍微偏了一点。
"难道是冲着我堂哥来了?有人要刺杀堂哥?"宇文封吃惊的说道。
刺杀宇文统,这事不比刺杀皇帝小,毕竟现在西北七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宇文统一死,西北七肯定要乱,不说其他,皖国就肯定会趁机再打过来。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但是那树林离看台的位置着实远,这箭真的能射这么远?要真是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有这样的威力“有人骇然了。
皇帝的脸色也变了不少。
“要真有这样的东西,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就连江常丰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皇帝盯着那短箭,却还是犹豫了许久,“再等等。"
凌璋看他一直盯着短箭,想着难道皇帝是想要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射岀的箭可知道内情是怎么一回事的凌璋却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射那么远的武器,那箭就是冲着他来的。
眼前的情况转折让凌璋又有些看不懂了,他虽然还没搞懂是什么人要射杀他,但现在显然更复杂了起来。
树林那边的搜查用了不少的时间,比赛暂停,一直到午后搜查才算告一段落,所有人都饿得饥肠辘辘,但是这个时候皇帝没有说要走,也没人敢提出走,只能陪着一起饿。
"父皇,林中所有的地方都细仔细的搜查过来了三遍,那武器还是没找到。"端王脸色很不好看的说道。
“三哥,林子里就那么大,怎么会找不到呢,你是不是没仔细查啊。”慧王立刻道。
皇帝的眼神也锐利的看向端王。
端王背上冒出了冷汗,道:“那么短的时间,那刺客要在元帅的追赶下将武器藏起来,肯定没办法藏得太远,儿臣将那范围内的土都让人掘起来翻找过了,每一棵树也都仔细的检查过来了。为了疏漏,最后儿臣还想整个树林都如法搜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发现武器的下落,这一点四弟要是不相信,可以想搜查的御林军求证。父皇,儿臣怀疑已经被刺客的同党带走了。"
端王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凌璋心想。
“皇上,王爷说的也不是没可能,那刺客有同党的可能性很大。"之前想要替端王说话但是被江常丰给挡下的大臣出来说道。
"那就等去追查的御林军的消息,毕竟猎场很大,那刺客有意躲藏的话,要费点功夫来抓人。"宇文统道。
皇帝点点头:“那就等消息。”
这个意思就是……还不准备走?大臣们苦着一张脸。
“父皇,此时已经过了午时,您还没用膳,儿臣去让人赶紧准备一下,您看如何?”慧王道皇帝点了头,慧王立刻就去了。
端王恨恨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憋闷不已。
“皇上,太医那边可能有消息了,不如问问看那刺客服的是什么毒。"宇文统又道。
皇帝道:“宣太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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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引导?宇文统的猜测
太医很快过来了,说了一种毒药的名字,并解释道:“皇上,刺客所服用的毒药是一种药性极强的剧毒,不难配制,只要懂配制的人,可以在任何一间药铺配齐药材。”
太医的解释让众人脸色微沉,这也意味着用毒药来追踪对方的线索断了。
"太医,这种毒药可有什么缺点?"宇文统忽然问。
太医回答:“要说缺点的话,这种毒药会让服用者死前非常痛苦,像是这种用来给死士服用的毒药,一般不会用这种。另外,它的配制需要遵循严格的顺序,并且对药量的把握非常精准,因为药量有一点偏差都会导致不能立即置人于死地,给了别人施救的机会,一般不会用来给死士自尽用,太冒险,因为很可能因为毒药的配制有偏差,造成死士死不成。"
太医回答后,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皇帝问宇文统:“爱卿刚才那么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宇文统道:“回皇上,臣只是觉得一般来刺杀的人既然能用出没有见过的武器,背后肯定有不一般的势力,不太像是会给死士用这么寻常毒药的人,有些微妙的违和,故而多问了太医一句。结合太医的说法,这种违和就更加明显了,因此臣猜想,幕后的指使者的身份很特殊他们手上也有专门的毒药,但是不敢用,一旦用了就会立刻被指认出来。什么样的毒药一旦对方用了就会被立刻指认出来?幕后指使者手上的毒药或许是过于稀有独特,比如说配制药材的产地等原因会被认出来,又或者是因为这种毒药和对方的身份是等同的,已经是对方的身份象征之。"
旁边倾听的凌璋心中豁然开朗,宇文统说的没错,对方明知道太医说的那种毒药有缺陷很可能导致身份泄露也还是用了,可见在两相比较之下,对方手中握有的毒药比这有缺陷的毒药更可能泄露身份。
“元帅说的没错,臣觉得这幕后指使者或许正在城中,身边还有精通毒药配制的人,否则不会用这种毒药,还确保了死士的死亡。"江常丰说道。
"可这也不对啊,就算不用这种毒药,他可以选择另一种比较稳妥的毒药啊,毕竟京城内到处都是药铺,也有可能这幕后的人就只有这种毒药呢,并不是因为他有顾忌什么的?"端王说道
宇文统道:“王爷说的对,也不对。”
"怎么说。"端王道。
宇文统道:“他可能真的是只有这种毒药,那是因为他身边的人只会配制这么一种既属于大越常用的,又便于取材配制的毒药。”
宇文统说完后其他人又陷入了沉思中,这一次似乎有某些了悟,就连皇帝都显得若有所思凌璋觉得宇文统说的这句话已经隐隐有些指向性了。
果然就听太医又说道:“的确,就如元帅所言,大越有不少出名的见血封喉的剧毒,哪一种都比那刺客服用的毒药更稳妥,能确保刺客立即死亡。除非幕后指使的人对那些见血封喉的剧毒都不了解,或者不会配制,可对方既然能将这种失败的可能性很强的毒药配制成功,又说明了对方配制毒药的水平很高,起码在大越境内有此水平者不应当不懂配制其他毒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行刺是非常冒险的事,幕后指使者应该很清楚这里面一旦暴露身份是什么样的下落,但凡他懂得配制别的剧毒,臣想他都不会选择目前这种。"
太医说完后,指向性就更明显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这指向的是什么人。
宇文统此时又道:“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已经狂妄自负到相信自己的毒药一定会成功。”
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但可能性相比前面的猜测来说更小一些。
皇帝道:“不管如何,太医先列出毒药的配方,然后全城搜查,看看近期都有谁购买过配制的药材。"
由皇帝发了话,当然有人立即去执行。
虽然在场众人都没有明说,但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人其实都已经对皖国产生了怀疑。
而且不知情的人看来,刺杀的对象是宇文统…至于东仪书院院长,完全没有再其他人的考虑行列。对宇文统有深仇大恨的,不是皖国又是谁。
这在其他人看来,是非丰常合理的推断了,几乎已经可以下定论了可是凌璋知道,刺客要杀的就是他,就是冲着他来的。从毒药来看,是皖国的可能性不小,可皖国杀他干什么?
因为他是宇文统的婚约对象?可是他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因此对凌璋本人而言,他更倾向于配制毒药的人狂妄自负到笃信毒药一定能毒死失败的死士,那么这也意味着此人很可能就是京城中的某些人。
谈论完毒药的事,皇帝让御林军安排了帐篷歇息,宇文统自然是有一个单独帐篷的,凌璋随他一起去帐篷内休息,正好他也有许多疑问要问宇文统,比如说刚才宇文统提出的那些问题无一不是在指向皖国,这让凌璋很不解,难道宇文统还发现了别的什么离开的时候凌璋能感受到了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目光和之前都不一样,有一种探究的意思。
凌璋猜想应该是刚才他使用内功后的动静有点大,可能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
不过这些他现在也顾不上了,毕竟没人规定他不能习武不是。
进了帐篷后,凌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发问,宇文统抬手制止了他,道:“刚才吓到了吧没事了。"
凌璋纳闷的看着宇文统,见宇文统目光看向帐篷外,凌璋反应过来了,回答:“吓死我了,刚才照雪突然停下,我都差点摔下马了。我现在担心你,有人要刺杀你,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去跟皇上说。"
宇文统道:“没事,这里有御林军护卫,皇上也在,刺客不会再来的。”
凌璋又配合着说了些话,然后就借口累了想休息,宇文统就顺势让他睡一下,等吃的送来了再叫他。
随后帐篷里安静了下来,凌璋凝神静听,注意着周围的一点一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