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武也没多说,进了帐篷内去换衣服了。
宇文统道:“岳父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不少。"
凌璋答:“在京城那段时间,穆先生一直在给父亲调理身体,外公又教了父亲一套拳法父亲一直在坚持吃药和锻炼,气色也就好了些。这次来边城,我还担心父亲的身体会吃不消现在看上去倒是还不错。"
宇文统道:“岳父自己心中有数,他能陪着你一起过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住你也别太紧张了。"
凌璋笑了下:“我知道了。"
等凌昭武换好了衣服出来,看着他们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就去做吧,留一个熟悉军营的人给我就行。"
宇文统道:“我让一名亲兵过来,以后就负责岳父的起居。”
凌昭武点头:“可以。"
"我们现在要去见那何老大,岳父可要一起过去?”宇文统道。
凌昭武想了想道:“这些事我懂的少,我和璋儿来这一趟也是不太放心你们,你们现在好好的,这些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你把要派来跟着我的人叫过来,我随意转转,我这阵子和穆先生待得久了,也知道一些处理伤口的方法,草药我也懂一些,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到军医处去看看,打个下手也行。"
凌璋想了想,看向宇文统。
宇文统很爽快:“我让人领岳父过去,正好前天刚到了一批璋弟让人送过来的药材。”
凌昭武道:“那正好,我去帮忙整理。"
宇文统叫了自己的亲兵过来,但没有让那人单独领凌昭武去军医处,而是自己亲自带着凌昭武过去。
凌璋：“....”
本来还想说尽量避开军医,谁能想到刚一出帅帐,就要去军医处了。
绷着一张脸,凌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自然的,不要到时候被人看笑话。
不过到了军医处后,凌璋才发现这个地方很大,军医也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军医处的帐篷围成了不小的一个区域,里面许多的大夫和小徒在忙碌着,有在整理药材的,有在给伤兵治疗的、换药的,总之到处都很忙碌,但却平和且井然有序。
这些士兵都是前两天从战场上下来的,其他伤势较重的都已经转进城里去了,留在这里的是伤势较轻的。"宇文统说道。
宇文统的到来,并没有太让这里的人意外。
"元帅来了。""见过元帅。""元帅。”
不管是伤兵还是大夫还是小徒,看见宇文统都很亲切的叫他,眼神恭敬,神情却很自然。
"元帅,这两位是…?"有人看向凌璋和凌昭武。
"这位是凌璋凌公子,这位是凌公子的父亲凌大爷。"宇文统给他们介绍了凌璋和凌昭武的身份。
凌璋的名字很早就传遍了军营,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原来是凌公子"听说是凌璋,这些人比见到宇文统还激动,高兴的叫道,然后是好奇的目光。
凌璋很不好意思的和他们聊了些客套话,看到伤兵也自然而然的问了几句,这里的气氛很平和,大家伙的脸上都没有什么颓废的神情,也没有绝望,这让凌璋心里很触动。
宇文统找了军医过来,跟他说了凌昭武的情况,表明了凌昭武想要再军医处帮忙的事。
军医们听说后就看向凌昭武,问了他许多关于处置伤口和分辨药材的问题,知道他确实都懂后,就很自然的给凌昭武安排了活儿,也没有说因为凌昭武的身份而束手束脚。
凌昭武显然对此很满意,很快就和那些大夫聊到一块儿去了,脱了外袍,只穿了劲装,又清洁双手后穿上了白色的褂子,接了大夫手上的活,开始个伤兵换药,动作娴熟,一点儿都不像是只和穆先生学了一点的人。
凌璋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流露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疑惑和深思。
宇文统也站了一会儿,见凌昭武这边已经有了安排,就带着凌璋在军医处转了转,看了看伤兵的伤势,然后才离开。
看得多了,凌璋心里难免有些沉重,虽然士兵们脸上都没有沮丧绝望,但到底是伤痛,是不能忽视的,而且这些还是伤势较轻的,伤势重的只会更让人看了心里难忍。
宇文统不想他想的太多,便道:“走吧,去看看姜西那边怎么样了。”
凌璋点头,和宇文统一起到了一处帐篷内,里头何老大正一脸瑟缩绝望的坐在角落,面对着姜西他们哀求道:“我真的是把知道的都说了,什么隐瞒都没有了,我不敢骗你们啊。”
姜西看见宇文统和凌璋进来,“元帅,公子。”
何老大一看到凌璋,就赶紧道:“公子,公子您相信小人,小人真的是没有半点儿隐瞒了。"
宇文统扫了何老大一眼,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看得何老大立刻闭嘴,抖着身子,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怎么样。"宇文统问姜西。
姜西道:“这姓何的确实是罗海的派来的奷细,公子说的那地图他也说了,他是罗海那边派过来主要为了寻找边城的防守漏洞的。另外,他还供出了同样是罗海奸细的人的名单。"
姜西将写了姓名和身份的纸张递给了宇文统看。
宇文统看过后道:“这名单上的人和姓何的可有互相的联系。”
"有,不过这何老大和他们的目的不一样,联系的比较少。何老大离开了边城的事过了这么多天了,这些人应该有人知道了。"姜西道。
宇文统想了想,道:“让人继续问,别把人弄死了,看还能问出什么来,你跟我过来一趟。"
姜西点头,将审问的事交给了别人,跟着宇文统和凌璋离开了帐篷。
到了外面后,姜西轻声道:“元帅可是有什么想法？"
凌璋也看宇文统。
宇文统道:“还得先把这个姓何的知道的都了解透了,要是能用的话,可以帮咱们一些忙。"
姜西道:“我会让人把他知道的都掏出来。"
第二天,姜西把何老大知道的事都告诉了宇文统和凌璋。宇文统细想过后道:“先把这名单上的奸细都抓起来,一个一个的审问,我要知道他们和罗海那边的联系方式。”
姜西点头应了,带着人去抓奸细。
“你打算怎么做?"凌璋问宇文统。
宇文统道:“皖国和罗海联军一连败退了五十里,也露出了疲态了,坚持下去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肯定会想方设法做最后的搏斗,如果这些奷细利用的好,我们可以让他们按照我我们的计划来走,这样的话能省不少的麻烦。”
凌璋想了想,大致明白了宇文统的意思。
"走吧,我们进城一趟,姜西他们抓人也会在城里审问。"宇文统道。
作者闲话
329放线,钓鱼
两人进了城,城中看起来和昨天差不多,姜西抓捕奷细的动静很小,没人知道城中还有奸细存在。
凌璋和宇文统进了大将军府,这里是召阝风的府邸,府邸有座与大将军府隔开的别院,是宇文统在这里的落脚处。邵风现在不在府上,留守的都是亲眷和亲兵,宇文统便带着凌璋从别院的大门直接进入别院,没有进大将军府,府上的人也都不会过来打扰。
中午的时候姜西过来了,“元帅,名单上的奷细都已经全数抓捕,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全都还在城里活动,这是审问的结果,更多的细节还要继续审问。"
姜西递过来供词,宇文统看了看,道:“城中也许还有漏网之鱼,不定要看牢了城门,不要让任何人跑出去。"
"属下明白,已经让守城门的将士严加防范。"姜西道。
凌璋也看了看供词,道:“想不到有些人已经在这里埋伏了这么多年。”
"罗海这次敢伙同皖国发兵,就是虎视眈眈多年,只是以前他们找不到机会动手,要不是这一次大越内乱,他们也不敢妄动。"说完后宇文统看向姜西,“今晚前将他们嘴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姜西点头,急忙离去了。
"何老大这颗棋子能派上什么用场。"凌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