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封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明白自己的妻子能够明白这些事有多么的珍贵,珍贵的是爱护他们这个家的心。
作者闲话:
459哼,你这威严可要扫地了
凌璋离开怀温候府后于车架内回头看了眼怀温候府,今日他没有见到怀温候夫人本人,这位一直深居简出的候夫人,除了在几次宫中宴席上见到她,凌璋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参加宫宴事得体的浅笑中。
方才走的时候太医给了他一个眼神,验证了他的猜测,候夫人并没有真的动胎气。
所谓动胎气,确确实实就是宇文封夫妇搭出来的阶梯。
回想刚才在怀温候府的里的经过,凌璋对于宇文封的想法大约是有些猜测的。
回到了宫中,宇文统还没下朝,凌璋先安排了手头的事宜。
等中午宇文封下朝回来,便和他说了下怀温候府的经过。
“宇文封的妻子是泰州通判的女儿,我对他的妻子了解的不多,但对她爹还是有些了解的。此人在泰州通判的位置上坐了不短的年头,按照规定,他原本早该调回京城,却不知道为何,两次调令最后部不了了之。据我的调查和猜测,是这位通判在背后做了些事,让周皇帝两次改变了主意,让他继续留在了泰州。”
说起怀温候夫人的事,宇文统说起了她的父亲。
“两次都改变了周皇帝的主意?”凌璋有些惊讶,要知道怀温候府夫人的父亲只是一州通判,和京城的大官相比较还是欠缺分量的,可竟然能将手伸进京城,并且两次改变了皇帝的主意?“这泰州通判难道背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力量?这个人…是否有危险?”
还有,为何要拒绝进京为官,要知道通判部是京官下放的,任期到了自然是要回京的,功绩不错的话往上升是必然的,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他不仅没有把握反而往外推?
凌璋在和宇文统成亲前就已经尽量去捋顺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员极其背景了,泰州通判的位置不小,对这位泰州通判的背景判断还是有所印象,但记忆中并没有看见说这位泰州的通判身后有什么特殊力量存在。
宇文统说道:“倒也不是危险,而是这个人心性通透,是个聪明人。他让周家皇帝改变主意的办法是利用了当时周家几位皇子之间关于朝堂势力争夺的空子,泰州通判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泰州往上还有一个景州,它身为一个沿海的州又因为位置的关系在海贸上没有海州来得繁华,既非兵家必争之地又在商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政务上有泰州知州把控,军权上有泰州的统领,他这个泰州通判的位置不痛不痒,宛如鸡肋,皇帝对他的信任也比对其他在重要地方任职的通判的信任要少很多,几位皇子对他的兴趣也不大,调他回京反而是让自己的人失去一个重要的位置,所以几番权衡之下,就有利于他浑水摸鱼了。说他聪明,就是因为他利用了这一点,利用自己曾经在京城的人脉走动了一些关系,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说他心性通透是因为当时京城的情况太过于复杂,权力比他大很多的官员都免不了被卷入权势斗争,他若是回了京城,占据了什么位置,就算他不想参与争斗都不可能,因为看得清楚,所以选择了不回京城。”
凌璋闻言,总算是明白了宇文统的意思了,言下之意,这位泰州通判是个聪明人。
“他的女儿会嫁入当时的元帅府,是因为张氏的一力主张,因为当时泰州通判家的小姐为人温良老实的名声被传入了京城。张氏要掌控府上的权力,不希望有一个强势的儿媳妇,她就成了张氏的选择。她嫁给宇文封以后,也确实很低调,从不和张氏争夺后宅管理权,相夫教子,不与张氏起冲突,因为存在感太弱,所以渐渐的就很少人注意到她了。”
凌璋听着点点头,对这位怀温候夫人大约有些了解了。
“但在我看来,宇文封的妻子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聪明人。一来,她虽然低调,但是接连生下了两子一女,现在又怀有身孕,宇文封的心思几乎都放在她的身上,他身边的那些妾室生下子嗣的一个部没有,宇文封是个极其有自己主见的人,否则不会在宇文治等人都晕头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能够将他的心思完全笼络住,他的妻子不可能不是聪明人。二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大多数时候还是有道理的,什么样的父亲自然就会教导出什么样的子女。“
凌璋听完了宇文统说法后,道:“那依你看,这一次过继子嗣的事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凌璋担心的是这一点,既然过继子嗣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了,其他的旁的一切部该放下,他肯定要为了这一件事提前扫清所有的障碍,不管他心里是否还有什么旁的顾虑。
宇文统摇摇头:“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
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已经有所考量,会闹出麻烦来的,绝不可能在他的名单之上。因为他很清楚,过继子嗣这个事儿在凌璋心里肯定会有些疙瘩,他绝不可能再在这件事上闹出什么事来增添凌璋心里的负担,人选必须足够的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放心吧,你若是不信,且等着看便是了。”宇文统道。
凌璋道:“我信,只是我对他们的了解比较少,有些事提前防范好总是没错的。”
宇文统顿了顿,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凌璋看他:“怎么了?”
“十八,我在你这个年龄意气风发,你现在可比我那时候老成多了。”宇文统说道。
凌璋默默的看着他,这是夸他呢还是埋汰他呢?再说了,宇文统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响亮的名头了,他怎么可能和那时候的宇文统比。
“想着,如果我此刻还是元帅,一定带着你回了西北,西北天高地阔,任你像只潇洒自由的乌儿飞来飞去都行。”宇文统又道。
凌璋心里微微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宇文统是什么意思了。
“你说这个干什么,就算不是在西北,我现在又有谁能欺负我吗?我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比那乌儿还要自在多了?我挺喜欢的,还是你不喜欢了?这才刚开始呢,你就要打退堂鼓了?”
宇文统笑了一下,“你觉得我像吗。”
凌璋轻哼了一声,虽然知道宇文统这是心疼他了,但他也是男子,身为男儿,担负起了的责任就没有卸下的道理,他可不是柔弱的人,再说了,宇文统自己成天那么多的政务在忙,但凡心性不那么坚定的都坚持不下来,他要忙的事比宇文统的轻松多了,有什么要心疼的“你要是再说那些话可就是瞧不起我了。”
宇文统两步过去从他背后抱住他,“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我心疼心疼自己的宝贝不行吗?”
宝贝?凌璋还是头一次听见宇文统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你别乱说,怪难为情的。”
宇文统侧过头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看着他红通通的脸颊,声音里都是笑意:“不难为情啊,我每天在心里都这么喊,你什么时候也喊一个?”
凌璋想象了一下自己喊宇文统宝贝的画面,打了一个激灵,火辣辣的脸总算退温了,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宇文统:“你自己不嫌躁得慌?”
“我为什么要躁得慌,”宇文统还很委屈的看他,“我喜欢还来不及。”
凌璋:“…”
他对宇文统的脸皮之厚再一次的刷新了认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你们军中的人都脸皮比较厚吗?”
宇文统笑出声:“还行吧。”
说完,就亲了他的嘴角一下,挺大声儿的,然后在凌战的耳边很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凌璋的脸色再次肉眼可见的迅速的红了,一把推开宇文统,用眼睛瞪他,但很快又被宇文统给抱回去了,蹭到他的脖颈上,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些话,凌璋被他躁得都想捶他了。
“你快闭嘴,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真是、真是…你好歹是皇帝了,不是兵痞子!”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咱俩都是男的,难道还有顾忌这些?”
这是说他像个女人一样太容易害羞了?凌璋这下子想要咬宇文统的心都有了,“就没人跟你一样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逗你呢,这些话我也就跟你说,不信你问问爻一他们,我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对别人乱说这些话的。好了你说一遍给我听听?”宇文统一边低声哄着他,一边还厚着脸皮要求凌璋给他说一遍。
凌璋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宇文统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都、都太露骨了,不仅露骨还、还“我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看你就没个正经,要是让朝臣们知道,你这威严可就扫地了。”
作者闲话:
460五年后【一更】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京城的年过得热热闹闹的,苍州和姜州两地的情况因为朝廷早有准备勉强也还算过得去,就静待着来年开春焕发出蓬勃生机了。
时间如流水,哗啦啦的流淌而过
此后三年,大宇上下焕发出越来越旺的生机,一直被看做隐患的西南两州也在短短几个月内变换了全新格局,至此,大宇江山社稷稳定,朝廷人才备出。
又是两年后,大宇从五年前百废待兴的状态里彻底走出来了,百姓安居乐业,朝廷也在稳定有序的运转,大宇已经喘过了那一口气,开始绵长稳健的向前迈步了。
这一年春一一
罗海。
都城郊外茶摊。
初春的寒风还很冷冽,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累了都会在茶摊歇歇脚,一壶茶也很便宜,要不了多少钱,几个人凑一桌坐下,正正好。
茶摊外面有棵大树,树下地方宽阔,停放着车马挑担等物。
茶摊两边则用芦苇织成的帘幕遮挡着寒风,正大门位置敞开着,里头有七八张桌子,摆放齐整。
进来歇脚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和茶摊老板认识的,有这条官道上常年来往的行脚夫,也有小商队,进来坐下后就热火朝天的谈论起来,一壶茶上桌,再上一份点心,他们能说上好一会儿“老板,再来壶茶,再来份点心!”
有客人高声吆喝,茶摊老板应答了,让既是伙计又是自己儿子的壮汉去给客人上茶上点心“这不是王老板吗?怎么你这商队今儿才进城?”有熟人朝吆喝的客人的走过去。
“哟,李老大,过来一块儿坐!我这啊是路上收了点儿货,耽误了两天,你今年怎么也迟了两天?我记得你年前是往西边儿去了吧,那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