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出兵
“我一晚上都在。”白娘神色冰冷,看着子吟的目光,就像个陌生人似的,可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的模样,恐怕是整晚儿都坐在这,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以及……欢爱的声音。
武子吟这才想起,刚刚二哥进来时门一推就开了,他昨晚竟是没有栓上。
白娘木然站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白少帅,我会让军队准备。”
武子吟却是心里一紧,“娘儿……”他挣扎着,就要从大哥身上下来,可这一夜的折腾却是抽走了下身的力气,连站都站不了,白镇军怕他摔倒,从后小心抱着。
白娘转头,看着他们这副造态,再想起昨晚听到的互诉衷情,那压抑的怒火便在胸腔里闷烧。他自忖是个高明的戏子,便压抑着心里的愤怒,不想丑态毕露、沦为失败者似的,“武子吟,我现在看到你就噁心,你不要跟我说话。”同时,他也抬头睨了白镇军一眼,嘲讽的一扯唇角,“大哥你也真是个伪君子,难怪之前你还让我跟子吟和离。”
武子吟听了一阵愕然,抬头看向大哥。白镇军抿了抿唇,竟是没有否认的模样。
“哈。”白娘这晚上,从震惊、愤怒、绝望到无所感,把过去种种翻尸倒骨的过了一遍,竟是恨了自己,一路以来明明那么多的不寻常,而他竟然到今天才发现。
更让他震惊的,是二哥也早已知情的模样——这两大哥……是把他当成四弟一样愚昧无知么?
“子吟,看来你对大哥的手段还不理解。”白娘冷声的说,除即又嫌恶地道,“不过,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自己也是浪,昨晚你叫得可尽兴,听来比花楼里的兔儿爷要招人。”
他从前觉得子吟有多单纯不知人事,现在便有多轻贱,他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个浪货当成了白莲花,捧在手心里轻怜蜜爱。
武子吟刷白了脸,一直埋在心里的羞惭罪疚感,此刻便都给白娘粗暴的挖出来、重加鞭苔。
白镇军听着这抵毁子吟的话,却是冷下了脸,语调低沉地说,“三妹,既你是一直在这听着,便晓得子吟顾虑着你,一直不愿接受我的。”
“我听到,还有你那假猩猩的……只占身体也好﹗”白娘冷笑,“白天在军营时关在房里胡搞,再装作没事儿的回家面对我,这就是你们说的顾虑?”
光想到他第一次睡子吟的时候,他可是不知所措,全身僵直,自己花了多少的耐心、时间,才让对方习惯。昨晚他竟是拿这些学到的技俩去讨大哥欢心,这是将他置于何地?
“娘儿……”武子吟垂下视线,眼眶微微的发红,“对不起……”除了无尽的歉意,他已不知道该跟妻子说些什么。再多的解释,都不过是狡辩,娘儿什么都听到了、都知道了……
为什么舞会之后没有逮着其他机会说呢?其实武子吟自己都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件错事,不管自招还是被发现,都是要面对这样的局面的……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爱上多于一个人?再多的借口也是一种伪善。
可到如今这地步,问他爱娘儿还是爱大哥……武子吟真的答不出来,他对二人的感情,确实都是一样的。
“不要说对不起,太假了。”白娘声音冰冷,“我在这里坐了一整晚,你若是稍为想起我,要回房里去,就会发现我。”
“昨晚……”武子吟看向白镇军,“是因为我始终不能放下大哥……”
“所以……你爱的是大哥?”白娘直瞅着子吟,问。
武子吟垂下了眼,“你们两个,我都是一样的爱。我对你们的感情……是一样的。”
“哈。”白娘又笑了起来,那声音却是干哑的,“子吟,咱们离婚吧。”
“不、娘儿,我不和你离婚。”武子吟拼命摇头,眼眶发红。
“那咱们搬出去,你发誓永远不见大哥。”白娘在逼迫武子吟做抉择,也是要看,到底他爱大哥的部份多,还是爱自己的多。
“娘儿,子吟是我亲自接进门的。”白镇军却是露出了蛮不讲理的一面,不退让了,“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我晓得。昨晚你俩不就说开了?收偏房?大哥你疯啦,堂堂白家大少爷要去做妹夫的偏房?”白娘就是因为听了这对话,更加的难以自抑,他从没有看过大哥对谁这般执着认真过,那热烈的感情让他心惊,更害怕子吟就此陷落。他再也难掩怒火,对着二人吼道,“背着我胡搞,还要做这苦情戏,一副爱得要生要死似的……你们还要不要脸?”
武子吟面如死灰,咬着唇不发一语,白镇军也是紧锁眉头,只瞅着白娘。
“三妹。”白经国拉了拉白娘,“别这样,大哥他……也是不想的。这情爱之事,本来就难以做理性的解释。”他以平静的口吻说道,“他们虽然有了私情,却因为怕伤害你,分了又合、合了又分……这点我能做证。”他也是看过大哥颓丧的一面,才知道他对子吟有多认真。
“你也是共犯。”白娘厉了他一眼,“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却什么也不说。”
“三妹,这个家里,谁没有怀着秘密?”白经国却是无比冷静的,看向白娘,“何况,你当初嫁子吟,不也只是借他来隐藏你自己的秘密吗?”
白娘顿时一怔,看着二哥那别有意味的眼神,他突然有了察觉,原来二哥……竟也是知道的。
对啊,家里最精明的,就是大哥和二哥了,他怎么能瞒得过他们?
新婚当夜,白娘便做了两手的准备,若子吟肯依,他便是得到了一个互惠互利的伙伴。而若子吟不肯,他是打算把人杀了灭口的。
后来因为确实喜欢子吟,白娘待他便不再是合作的态度,这事埋在脑海里,随着时间冲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