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半夜
这一大一小把食物搬回屋里,费了一番功夫。沙赫个子小,力气却是不错的,双手能提着两瓶牛奶走一段路。
武子吟便称赞他,却是加了一句,若是沙赫愿意把牛奶喝了,便更乖了。
小沙赫因此扁了嘴儿,不说话。
关上家门,武子吟便着手准备今天的晚饭,主要是为自己而做。这一带农作物充裕,只是税收却依旧沉重,子吟能省便省,他学着俄人炖好一大锅的浓汤,把蔬菜都倒下去炖了,特别是能饱腹的马铃薯。这锅汤便能喝上好几天,又暖胃又饱足。
他做汤的时候,沙赫在旁边看着,片刻不愿离开子吟的身边,子吟便用汉语与沙赫说明做汤的步骤,他们的协定是在家里说汉语,到了外头用俄语。
沙赫是个聪明的孩子,比同年纪的三岁孩儿会说更多的话,且他不闹、不哭,就瞅着一双大黑眼珠子看人,那目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沙赫。”武子吟看着那垂在自己跟前的小头髗,为了嗅到汤锅里的香气,几乎要把脸埋进去了,便问道,“要喝汤吗?”
沙赫却是坚持地摇了摇头,他在多哈太太里喝了母奶后,晚上就不吃了,宁愿挨饿也不要吃人奶以外的东西。
武子吟对此有些苦恼,子良当年可不是这样的。
听大太太说,子良两岁便戒奶、什么糊儿、粥米都喜欢,所以吃得壮,当年还算是个小胖墩。
可瞧着沙赫,那身上实在没几两肉,这便是随了他母亲,骨架瘦小的、像头小鹿一样。
武子良叹口气,揉了揉沙赫的头。
用过晚饭后,他们便坐在饭桌上读一会儿的书。武子吟誊写了他小时候念的三字经,一字一字的教沙赫辨认、抄写。他要孩子汉俄并学,既让他上东正教会,也让他知道汉人文化。
晚上,他与孩子一同洗了澡,便躺到床上睡去。这里可不比盛京,还没有电灯那样摩登的物事,天色入黑了,人们也就休息去,待日光出来再干活。
子吟抱着沙赫,轻轻的拍抚他,这孩子却是像只幼崽一样,在子吟的怀里钻着,扒开了他的衣襟,要吸着奶头睡。
武子吟便无奈失笑,“沙赫,说过多少次……我并不是多哈太太,你再吸也吸不出奶来的。”
“武……奶奶。”沙赫却是嗲声嗲气地说着,就不愿意放开子吟。
武子吟阻止过无数次,可沙赫有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夜半三番四次摸到自己身上要奶,他便放弃了,抱着沙赫随他啜着入睡。
武子吟拍着沙赫的背,把孩子捂睡了,他自己却是睁开眼,听着窗外传来的虫鸣和风声。
在静谧的农庄里,子吟却是无法安睡,他的心静不下来,就像是风中摇拽的烛火般、飘摇不定。
不知睁着眼待了多久,房子楼下便传来了响动。
大门被锁匙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东倒四歪的脚步声,在黑暗的房子里,是那样的突兀。
武子吟垂着眼,听着那脚步声慢慢的上了二楼,直进了他与沙赫所睡的房间。
他侧躺在床上,一手轻轻的搭着沙赫的背,一大一小只占了床的半边儿。过了一会,便感觉到身后的床突然一沈,有个高大的躯体也躺下来了,温热的贴着自己。
空气里飘散着隐隐的酒气和血锈的味儿。
那高大身躯躺在柔软的床上,半晌不动了,子吟却没有放宽下心,他睁着大黑眼珠,盯着沙赫的小发旋。
过了一段时间,那双有力的臂膀便从后扣住子吟的腰,身后传来沉重的呼息。
武子吟身前还被沙赫吸着奶,怕吵醒孩子,便忍着声音,不敢动弹身体,只闭上眼,忍受着身后人的动作。
那人强行捣鼓了一阵,便是一顿粗暴猛烈的突入,武子吟痛哼一声,手握成拳,吸着气忍受这钻心的痛楚。
身后,男人的呼息也渐渐的变重。
黑暗里无法视物,却是令感官格外鲜明。武子吟清晰感受到了那被进犯的钝痛,他便不住的深呼吸,让身体放松下来。
自从第一次卒不及防地吃了苦头,子吟便不再挣扎、反抗,而是让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逞心意足,如此,才能换来短暂的平静。
腰上的手臂就像铁箍般,不许子吟挪动半分。床垫一颠一颠的摇晃,武子吟间或因为痛感而倒抽着气,更多时候却是咬牙忍耐,因为他怕弄醒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