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国便沉默了一阵,“有没有想过……咱们就这样建一条村?都是我们的兄弟呢?”
乌曼诺夫便怔怔的看着篝火,“不打仗了吗?”
“那由不得我们做主。”白经国摇头,他们从来就不想打仗,这里的兄弟都是被**毁掉家园、杀死亲人,才不得己扛起枪来,“听说自**走了以后,夫罗尔村便是一条废村了?”
乌曼诺夫便蓦然抬起了头,呆愣地看着白经国,仿佛是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自己的母村。
“带兄弟去安置吧。”白经国便说,“把你们的名字都换掉,就说是受西伯利亚战祸流浪而来的难民。”
“若然赭军发现了呢?”
“那届时便再扛起枪,与他们一战。或者一路往西伯利亚撤,直至找到了能安居的地方。”白经国说道,“一旦离开了伊尔库茨克,谁还能认得你们是绿军还是难民呢?”
“白……有时我真希望你生来便是俄人。”乌曼诺夫便眯着眼,由衷的说,“每次想到你迟早要回华夏,我便打从心里难过。”他知道白经国言下之意,接下来的路,他是不能再和绿军们一起走了。
“下辈子吧。”白经国便重重的锤了乌曼诺夫的胸膛,“能跟你们认识,我也很高兴。”
篝火晚会结束以后,兄弟们便各自散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里。乌曼诺夫朝兄弟们打了眼色,竟是有志一同要帮白一把手。他们围着怒洋纷纷灌伏特加,把他堵得分不暇身。然后赫尔辛基便陪着小不点玩耍,让白能跟子吟单独处会儿。
白经国便把子吟带回小屋里,并不是带有罗曼蒂克的意图,而是说了自己跟乌曼诺夫商量后的打算。
子吟听了,竟是意外的不高兴,还紧握起拳头,要跟二哥理论。
“你让我和沙赫跟着怒洋回去……那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
“我会从后赶上。”白经国沈声说,“只是要确定夫罗尔村是适合弟兄们安置的地方,我才能毫无挂碍的走。”
“那我们便待着……到二哥你能走时、再一起走。”子吟竟是意外的坚持,他直视着白经国,眼里盈满了担忧,“现在四处都是赭军,也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派增援回来做反击,我怎么能放心让二哥你一人留着?”
“子吟……你多虑了。二哥打了这么久的仗,怎会有事呢?”
“那假若你一人离了夫罗尔村后,在中途遇着赭军呢?”子吟便直直的看他,“届时二哥你孑然一身、家没有了、绿军也不能败露身分,那……”子吟说着说着,竟是激动的眼眶涌了泪意,他想起这些年,二哥一旦出门去,总要半死不活的回来。
农房子在的话,二哥受伤还有自己照看着,可若是他也回去了,子吟便如何也不愿二哥独留在伊尔库茨克冒险。
白经国垂头凝视着子吟,看着那眼里泛起的水光,他一时竟是有些晃神。
他并没想到,子吟会为自己而哭。
“子吟……”白经国问,“你…是因为担心我而哭的么?”
“不然呢?我怎么能不担心二哥你?”子吟理所当然的道,这反问冲出口的时候,竟是带着一点教训二哥的口吻。
白经国便紧抿了抿唇,他一伸手、便把子吟拉进怀里,竟是情不自禁的,贴上那软热的嘴唇深深的吻住了他。
嘴边尝到了一点泪水的咸味,可这却仿佛加深了白经国的情动,他把子吟抱得很紧、舌头撬开了子吟的嘴巴,探进去翻搅着那柔软甜美的口腔内壁。
子吟便呆愣住了,他不明白二哥怎么突然就吻他。
白经国卷着子吟的舌尖,唇瓣相贴着,正是一个无比温柔缱绻的长吻,他能看到子吟那惶恐不解的眼神,便催促他闭上眼。
“亲吻的时候,不要光瞪眼,很不礼貌。”
“……二、二哥?”子吟还无法理解二哥莫名的举动。
白经国抱着子吟,紊乱的黑长发底下,竟是前所未有的专注眼神,他一手托着子吟的后脑勺,竟是第一次想要好好的、认真地吻他。
或者说,一直都想这么做,而至今终于按捺不住了。
子吟感觉到二哥的舌头灵巧地舐过他口腔每一处,唇瓣反覆的交叠,他便深深的感受到了二哥的气息,还有一点伏特加的味道。
子吟给二哥吻得气息都乱了,每每他觉着自己要窒息,二哥总是算尽时机的移开唇,让他吸一口气,接着又再次贴上来,技巧的勾着他的舌头,翻弄着口腔内壁。
从没想过……光是一个吻,竟能这般的缠人。
白经国把子吟亲得醺然欲醉,软腻地靠在自己怀里了,才魇足的分开来,抬手给子吟擦着边角流出来的唾液。
“二………二哥……”子吟便低声的喊道,目光是一阵迷惑,“你这是……”
“子吟。”白经国便用指腹轻蹭着他的脸蛋,“二哥听你的,明天我便出门去夫罗尔村,一旦确定那里安全的话,我便与你们一道回华夏去。”
“谢谢二哥……”子吟便握着白经国的手,目光恳切地说,“你要万事小心。”
白经国并没有解释自己的作为,而是垂头,又一次把子吟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