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吟心底埋着的郁结,二哥不待见他,他也是察觉到的,因此才被动的配合。
他自己并不自觉,问这话的时候,已是逾越了妹夫和兄长的界线。也许子吟也不明白,他为何要管束二哥的去处?甚至是二哥不回来,他就总睡不踏实。
他始终,就不承认自己要把二哥放到心头上,一旦承认了,不单是对不住大哥和娘儿,更是永远对不住……被他害了性命的娜塔莎。
白经国看着子吟脸上,那不自觉露出的委屈神色,心里就隐隐的,感觉到了饥渴。
他俯身上前,噙着子吟的唇,狠戾的便是一顿啃咬,子吟抬手想要推却,白经国却是紧扣着他的手腕,并不许他挪动半分。
二……唔、………
白经国的舌头撬开了唇瓣,深探探入去,勾着子吟的舌,在湿热的口腔里翻搅。这狭窄的车厢里,子吟给二哥压着,除了仰头被动的给亲着,他也就无处可逃。
呼……嗯……
这吻粗暴而强蛮,只有逞欲的意味,白经国把子吟的唇瓣咬得都红了,才退开来,揉着那微肿的嘴唇。
子吟就迷茫的看着二哥,心里也是乱。
白经国垂眼看着子吟,低声说,你要因为公事而夜半来找我,我自然就不外出了。
这句话,就带了一点缠绵绯恻的意味,仿佛是怪罪子吟,夜里都不来请教他。
二人对看了一阵,却是并没有产生一丝罗曼蒂克的情意,子吟更是把心里话都收起来,因为意识到,是不该再说下去了。
白经国放下手,直直的看着子吟,子吟眨了眨眼睛,也是拘谨的回道,……我知道了,二哥。
二人在僵持里,仿佛已是摸索出一个适当的距离,白经国心里失望,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就回道,不客气,我毕竟……是你的二哥。
二人之间,便又落到了平静,子吟以为二哥终于要发动车子,可对方却是横身过来,突然的欺近,子吟怔了一怔,心邦儿倏地就跳了好几拍,然而二哥只是为他把安全带系好,再没有亲近的举动。
白经国开动汽车,二人在回程的途中,都是一阵沉默,然而这气氛已是近日以来难得的和缓。白经国目视前方,好半晌又发了话,他为什么喊你悠予?
子吟怔了怔,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二哥指的是严旭,他就回道,第一次见面时…他让我叫他冉升,所以我也让他喊悠予了。
白经国听着,就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真不要脸。子吟就愣了一愣,以为二哥又是说自己。
然而接着,二哥就严肃的说了,以后碰着面,让他叫你武书记,要让人知道你们早有私交,也是白惹闲话。他就直直的看着子吟,说,你也长点心,这么亲密的名讳,是谁都能叫的吗?
子吟怔了怔,并不认为这名讳有多亲密,不过公私要有分际,他倒是明白的,就轻轻的点了头,听二哥的话了。
白家招来了一批新的文官,又在北方各处招募新兵,扩展军队,一时社评家便都胸有成竹的发了许多的社论,认为白大少帅是为着总统和新政府做筹备,甚至有自认为眼睛雪亮的,就说从白家要扩展空军和水师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白大少帅胸怀鸿鹄之志,要当华夏未来的领导。
可这火热的舆论还没有到头,南方的点票站却又放出了消息,说徐师令的票数,正是直直的追上了白大少帅,甚至隐隐有超过的趋势。
北方的青年们也都眼红了,一时间呼朋友伴,还没有投票的,便都奔涌到票站去,给白家支持,可南方的积极,却也是丝毫不比北方逊色,每日的早报出炉,马上就都售罄,正是社会大众都密切关注着,总统选举的趋势。
白镇军不像徐师令一样,四处去演讲,拉票,白家支持者的热情却是不增而减,盛京、天津等城市便都陆续有举着标语游行,代大少帅拉票的活动、甚至有学生游行到白家大门前,想要见白镇军本人一面的。
盛京这激烈的氛围持续数日,越渐的攀上了顶峰,直至公布大选结果的当天——一切也就辄然而止,自忖有先见之明的社评家、政客们,也都一时缄默下去了。
徐元培以微妙领先的票选,当选为国民大总统,在南京筹组民主政府,同日,却又委任白镇军为海陆空军大元帅,做国家最高军事统帅者,北方白家军里,举军上下,就都举行了盛大的军操,队里的士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激昂。
白拥军提着枪扛子打天下,占的京亩这块大好盘地,与其出生入死的兄弟联成了白家联盟,曾为北方一大军阀,甚至是打败过沙俄人的。
及后,白老爷子病倒、隐退,联盟破裂,甚至倒戈造反,盛京拱手让人,白镇军退守到东北,三年螫伏,却是率着百万精锐再次南下,重新夺回盛京。
如今,北方已是换了一个局面,白家独大,与林作、武家、三马、满蒙交好。南方的徐元培,又主动与白镇军共同组建新时代的政府,在军政上相互扶持。
南北分裂的时代,就此正式告终,徐元培从即日起宣告成立华夏民国,改年号为民国元年。
白镇军既成为三军大元帅,正是领着白家走向更高的颠峰,人民再不以少帅称呼,乃取他名字里的镇字,从此便尊称为镇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