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洋眼里怒火与欲火同时燃着,那凶狠的模样便惊的沙赫一后退,子吟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了,走上前来,把沙赫的小手拉住,又看向了一脸了然的二哥,「……我就给娘儿刷脸……」
「那刷完了吗?」
子吟就垂下眼,「刷、刷完了……」
「那就和沙赫睡吧。」白经国就看向了怒洋,「反正三弟也『醉』了,是要好好休息。」
怒洋心下就生起了不悦,可在这武府里,却是不好和二哥明目张胆的口角。而子吟因着刚刚的放肆,心里就是一阵羞惭,便对妻子低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就跟沙赫过。」
沙赫顿时发出一声欢呼,就拉着子吟的手,缠缠绵绵的撒娇,子吟还没正式跟母亲道过晚安,便牵着沙赫,回到庭园去了。
白经国并没有忽视房里那凌乱的床被,待子吟走后,他才关上门,对三弟训道,「你也太乱来了,这可是四夫人的府上,人多眼杂,教下人听见,可怎么办?」
怒洋却是冷冷的瞪着二哥,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就看不得他跟子吟好,「门窗都关紧了,不是你来敲门,有谁会发现?」
「三弟,我这不是来跟你作对。」白经国却是摇了摇头,「我是免的被人发现,才及早过来打断。」
怒洋就讽刺的笑了一声,「我不怕被人发现,有人经过听见了,那可正好,四姨太早晚也是要知道我和子吟的关系。」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白经国那锐利的目光,就透着眼镜片直直的看着他,「子吟会愿意吗?」
怒洋脸色冷凝,从他把四姨太接到京里来,已是有这个盘算了,只是他之前跟子吟提过一次,对方却是惶恐的拒绝,怒洋就只好按捺下这个意图。
然而刚才,带着躝跚的醉意,兼之丈夫又这般温柔的侍候自己……怒洋承认他就是有些故意的,他招子吟,而子吟也动情了,那就不要管什么人多眼杂,就随心所欲吧,要是真教人发现了——也就正好把一切都摊到了台面上。
「大不了,我就坦诚我是白娘。」怒洋连解释陈辞都已经想好了,「我本来就是子吟的妻,六年前过的门,明媒正娶。」
「四夫人要知道,她把儿子送进白家入赘,还是讨了个男人当妻子,她能接受吗?」白经国就淡淡地笑了,「三弟,你这是要害了他们母子的感情﹗」
怒洋垂下密长的眼睫,就低低地重覆道,「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怒洋总恨不得向天下人宣告,子吟是他的人,然而别人接受与否,这也不是他所在乎的,他就要攥紧丈夫的一切。
他想,四姨太起初知道铁定是要惊讶、自责的,可凭白家对子吟的照顾,以及自己待他的好,怒洋就认为,对方能接受这个事实。
就是反对,又能怎么样呢?
「三弟,我认为这事,子吟是不会同意的。」白经国就道,「在外人面前,他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撇清关系。」
「不,他会愿意的。」怒洋就垂着眼,执着地道,「他疼武子良疼的入骨,可为了我,都把这弟弟弃掉了。」
白经国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他就觉得三弟简直是入魔似的,子吟对他本来就情深意重,是真看成妻子一样疼宠的,可三弟明知如此,却偏要一再逼迫子吟,让他陷入两难之间。
尽管这是因为出轨背叛,可子吟都已经一再表明了,他爱的,就是三弟和大哥啊﹗
这还他妈的不够吗?
白经国胸腔里就生起一丝沉沉的妒意,因为三弟身在福中而不知福,都已经得到子吟的顺从和承诺了,却还要讨的更多。
「你跟武子良相看相厌,倒是有道理的。」白经国就讽刺的说着,「两个都是只会讨糖的孩子,当然是要不安,哪像大哥那样能教子吟心悦诚服?」
怒洋听着二哥的话,就毫不犹豫的反怼去了。「你这头喝醉酒就强上的禽兽,有资格评断我么?」
白经国脸色当即便是一沉,他就回道:「我跟子吟……那是另一种复杂的关系,你和大哥,是没法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