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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粉饰(2 / 2)

怒洋听着这回答,当即是更气了,他就气子吟过份的偏重于公务,都不了解自己分别三天的心情:「你那些文书都搁好几天了,能有多紧急?以为缺了你,军队就要倒了吗?」

子吟抿了抿唇,便平静地回道:「你说的对,确实缺了我……也没什么的。」

怒洋的表情便是一怔,对于丈夫的回应,心下有一丝的意外,一般这情况,子吟总是先道了歉,然后小伏低地哄劝自己的。

他皱了皱眉,便攥紧了子吟的手,把丈夫紧紧的拥进怀里,语气便就放柔了些:「我赶紧从防线回来,就想你该在府里了……结果等来等去,却一直见不着人…心里便很是惶急……我、……这不是挂心着你的安危么?」

怒洋这番情深意切的话,却是教子吟心里更痛了,因为妻子确实是很爱他的,只是因为爱他,才容不住子良,甚至是背着自己,隐瞒了不欲他知道的事。

不止是娘儿,大哥、二哥、甚至止戈??合着整个军队,都成功的把自己蒙蔽住了。

怒洋观察子吟的神色,仿佛是蔫蔫的,比往常缺精神气,突然就觉着自己刚才口气是有点太过了,丈夫才刚从长途火车下来,兼之办了一天的工,必然已是十分的累——自己这作妻子的,却是恁地不体贴,对刚归来的丈夫兴师问罪。

如此稍稍的反省,怒洋就环紧子吟,贴着那脸蛋吻了一下,「……咱们进去吧﹗大哥他们早就在了,都等着你回来。」

子吟牵出个笑,点头说好,然而看着一脸关切的妻子,他却是几乎要冲口而出,究问妻子为何把邳县的事故意瞒下去。

可他深深的吸一口气,还是憋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立场去责问娘儿。

他入赘到白家的门,已经有六年了,武家若是他的根,那白家就是他成家后的归属,子吟心里,本该是对白家众人甚是想念的,然而现在,光是踏进这个府门,却已是教他感到了沉重,他甚至是不希望面对大哥、二哥,怕一旦面对上了,自己就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静。

遗憾夫妻的爱意再深,心灵却始终无法相通,怒洋把子吟紧紧攥在手里,却是无法察知对方的心事。

饭厅里,白镇军、白经国及沙赫早在此就坐,都等着子吟回来,听的客厅外脚步声响起,沙赫首先从小椅子跳下来,跑到子吟面前索讨抱抱。

子吟的目光便柔了下来,把沙赫抱到怀里,「沙赫,数天不见了。」

「武﹗」沙赫就缠绵的在子吟颈窝里蹭着,奶声奶气地道:「我想你。」

子吟心里,就带着一点酸涩。自从不破不在,沙赫对自己是越发的依赖了,仿佛又回到了伊尔富茨克时候的黏人,然子吟对沙赫却一直是怜爱的,他就在孩子绵软的脸蛋上一亲,道,「我也想你。」

怒洋拉了把空椅子,让丈夫在自己身边落坐,子吟就对大哥、二哥分别的喊了声,目光却是有些躲忽,就仿佛专注的照料着沙赫。

白镇军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子吟,就问道,「今天什么时候到的车?」

「中午……」子吟抿了抿唇,便补充道,「我怕书记处太多文书耽搁,所以就回去办公了……」

子吟的敬业,三兄弟一直都是知道的,白镇军就颔了颔首,让众人起筷,白经国却是抬眼看了看子吟,虽见他是一直逗着沙赫说话,然而那表情态度,却仿佛比往常要有点不一样。

从前出差归来,子吟对大哥、三弟的态度,也总是有着小别新婚的甜美,就是那凝视交会的目光,也仿佛是含着蜜似的。可今儿……却仿佛是有点冷淡了。

怒洋后悔着刚才说话太冲,如今就益发的温柔,为丈夫夹起菜来,「晚会那天的演说,都刊在报纸上了。」

「嗯……」子吟也是看过那报纸的,却是只觉着窘困,「徐总统突然要我上台说话,一时间我也来不及打腹稿……」

「你说的很好。」白经国便道,「我看那记者,好像特别喜欢你的讲辞,都节录下来了。」

子吟抿了抿唇,面对二哥的称赞,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可他真觉着自己毫无准备,也学不来徐总统那种激动人心的语调,他就含蓄的应道,「……没有、没的事……」

这一顿饭,明明该是带着欣喜的,毕竟分别数日,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能团聚,可子吟总是经常关注着沙赫,与三兄弟都没有多说话,而吃到后来,不止白经国,就是白镇军也都觉出子吟的不妥了。

白镇军就深蹙着眉,问道:「悠予,你可有事?」

子吟怔了怔,当即就摇头,「……没有……」

怒洋却是抬起手,就摸上了子吟的脸蛋儿、额际,「……也许是在车上受寒了吧?」

下一刻,子吟却是站起身,退后了一步,「……我吃完了,我带沙赫洗澡去。」

子吟就狼狈地以沙赫为借口,逃离了饭厅,因为大哥、二哥、妻子是那么的敏锐,他就怕再待下去,便再也无法粉饰太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