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吟向朱利安说出了这件事,心里就轻松了一些,他本来不打算与对方透露心事,然而经过两个月的会议,他们之间,倒仿佛是亲近了许多,子吟也渐渐看出这洋人的外表下,待自己的真诚。
……朱利安,你?回去吧。子吟就拉起被子,打算躺到床上睡了:明儿出发,又是一段车程,我们到纽约港再见面吧。
朱利安坐在床边一会儿,却是并没有离开,他竟是关了床头灯,就拉起被子、强行的挤进来了,竟是要与武分享同一个被窝。
就今晚,我留下来陪你。朱利安就从后紧紧的环住武,贴着他耳朵边道,我怕你半夜又吐了,没有人照顾你。
子吟抿了抿唇,就道:我都吐光了……没什么能吐的……
那也不行。朱利安就笑了笑,搂抱了武的腰,听着武发生了如此难过的事,我还悔恨自己之前整整两个月,没有每晚来陪你呢。
子吟嘴巴张合了一下,就没想到娘儿的事,竟是被堂而皇之的成为了留夜的理由,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借口,可朱利安勒抱着他的力度是那么的不容分说,宽厚结实的胸膛也从后背心带来了烫热的温度。
……那你安份的睡,不要胡来。子吟吐过两场后,如今只觉着疲惫,他也不认为自己能辩得过朱利安,因而就把脸埋进枕头里,默许了他留下。
Verstanden(遵命)朱利安咧开了笑容,就在武的脸颊边、轻轻给他晚安吻。
经过这个漫长的华盛顿会议,子吟如今的神经是真的放松下来、外交上的胜利,亦使他能卸去肩上的重担。子吟合上眼,就感觉到疲惫如潮水奔涌,直直的袭向了他。
子吟沉沉的睡去,就梦见自己回到了白家大宅,在与妻子新婚的厢房里,他躺在床上,正是抱着娘儿亲吻,夫妻久别重逢,如今正是情话绵绵。
子吟……你回来了……可想我吗?白娘回复到少女的模样,就是多年前,新婚燕尔时候的艳丽。
娘儿……子吟记得他们已经是离婚了,看着待自己一如往常的娘儿,他的眼底就涌起了热意,对不起……
白娘笑了笑,那画着美丽的眉眼就深深的看着子吟,问道: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个好丈夫……子吟就低声说道:…辜负了你……
白娘扫了子吟一眼,就笑了笑,却是没有回话,就这么翻身下床、离开了房间。
娘儿…你去哪里?
子吟想要去追,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竟是动弹不得,他心里一阵怅茫,却是意识到娘儿已不是他的妻,他要离开,自己也是追不得。
娘儿……
他们已经离异了,是子吟主动提的离婚,往后娘儿有了别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子吟想到这里,就像有一把手把他的心房紧紧掐着,使他绞痛的难受,他眼眶一阵的湿,枕头就无声的渗出了一片湿渍。
朱利安一直看着武的睡脸,此时突然看到他眉头紧蹙,眼泪就落下来了,不由就是一阵意外。
武犹在梦中没有醒来,只是低低的抽噎着,显然是想到伤心事了。
怎么哭了呢?
听的武在仿佛间喊了好几次娘儿,他心里就不由感慨,因为武的心底里,竟是那么的爱三白。
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朱利安呢喃着,便爱怜的吻着武的侧脸,揩去他的泪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