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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32(1 / 2)

李氏吓得傻了,下身甚至涌出一股尿意来,打湿了她刚刚套上去的散乱襦裙,呆滞半晌,才猝然发出一声尖叫。

许樟缓步近前去,拿刀锋拍了拍她的脸:“你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李氏只觉刀锋上凉凉的沾着什么,黏糊糊的贴上了自己的脸,心里实在畏惧,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

“我还记得你当初见我母亲时候的样子。”许樟抬腿将李氏踹倒,踩着她的胸口,缓缓用力:“你用那种惯用的恶心语调跟老头子说:她好老啊,还这么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爷的舅妈……后来老头子写了休书,你递给我母亲,触碰到她的手,夸张的大叫起来,说那不像是人的手,粗糙的像沙子。这些话,我一直都记得。”

李氏胸口被他踩着,渐渐喘不上气,眼眶里涌满了泪,每一滴都写着惊恐。

许樟用刀锋拍了拍她的脸,忽然反手两刀,划在了她脸上。

李氏只觉脸上一阵剧痛,胡乱用手去摸,却只触碰到外翻的皮肉与一手湿热,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禁不住放声痛哭。

“你还是这副模样看起来更顺眼一点,”许樟盯着她这副狼狈相打量一会儿,忽然笑了:“老头子回来看见,应该会很高兴吧。”

李氏嘴唇哆嗦几下,正待开口求饶,许樟却已经举刀下劈。

床帐上溅了一道血色,鲜红的刺眼,李氏的头颅滚了几滚,终于到了陆离身边,又一次与那情夫作伴。

陈国公等人抵达之时,便见后院已经乱成一乱,仆婢们惊慌失措,叫嚷声不断,还有人趁机偷窃财物,准备潜逃。

老管家当机立断,赶忙叫人封锁院落,召集府中仆从,吩咐封口,这才与陈国公一道往内室去。

清晨的空气清新,内室里却便是血腥气,陈国公刚一进内,便见许樟正站在一边,脸上看不出他任何心思,再远一点儿的地方倒着一男一女两具衣衫不整的尸身,皆已经身首分离,头颅齐聚在床下脚蹬边。

陈国公虽是文臣,早年却也曾经做过参军幕僚,见过残酷疆场,倒没被这场面吓住,定了定心,道:“那男人是谁?”

许樟没有做声,老管家脸上发热,低声道:“也是老爷的义子……”

陈国公虽知宁国公府向来荒唐,但听老管家说出那个“也”字来,神情中也不禁生出几分讥诮:

难为宁国公了,将绿帽子戴的这么正,唯恐歪了半分。

说曹操,曹操到。

宁国公在儿子的屠刀下逃过一死,心里不觉欣喜,反倒越想越担心。

他是跑了,他是李月兰小宝贝怎么办?

那逆子会不会去找她?

这念头一浮起来,宁国公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劲儿了,偷偷回宁国公府门前去,却得知许樟已经走了,忙带伤上马,赶回住所去。

只是他回去的晚了,他的李月兰小宝贝儿,已经被砍成马赛克了。

“月兰啊,月兰!”宁国公痛哭出声:“你怎么抛下我先走了?”

许樟有些麻木的舔了舔嘴唇,提刀走了过去,目光森冷:“她才走不久,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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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结果

宁国公早就被许樟砍了一刀,毫不怀疑他此时的话,手扶门框,便要往外逃。

许樟见状冷笑,一脚飞踹过去,将他踢到了院子里,举刀便要去追。

老管家拼命拦住他,苦劝道:“郎君,可使不得啊!一辈子还长,怎么能这么毁了?”

陈国公见了内室中李氏与那奸夫死状,也是暗叹一声,他出门时带着家中仆从,赶忙叫人拦下许樟,又将宁国公搀扶过来。

宁国公见局势已然被控制住,看着惨死的李氏,再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许二郎,神情霎时间转为狰狞:“你这逆子,我必要亲自处置掉……”

陈国公看他这般神态,不易察觉的露出几分嫌恶,轻轻抬手,打断了宁国公的话,却到许樟近前去,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李氏生性淫贱,人尽可夫,竟趁着宁国公不在府中,与人通奸,你身为人子,激怒之下杀死通奸父妾,也是情有可原,即便圣上知道,也不会怪你……”

许樟原本被愤慨与悲凉蒙住的心志渐渐返回,如何不知陈国公有意为他开脱,勉强笑了一下,道了声:“多谢陈国公。”

陈国公轻轻颔首,宁国公却是面色剧变:“月兰是我之妻,也是他的继母,以子杀母,天下之所不容,安能免于罪责?!陈国公,这是我们许家的家事,你不要多管!”

陈国公本就不喜宁国公忘恩负义,现下更有意袒护许樟,闻言哂笑道:“李氏几时成了你的妻室?宁国公,你是不是昏了头?许家的当家夫人,也该是正二品宁国公夫人,李氏几时受过朝廷诰命,又或者是进宫参加命妇宫宴,拜谒皇后?”

李氏本为婢妾,原本就不该扶为妻室,更不必说她身为妾侍,挑唆宁国公休妻另娶,又不守妇道,凶狠霸道,向来不为长安贵妇所喜。

乔妍在时,从不许她进宫参拜,高门勋贵家的当家主母,自然也不喜欢一个婢妾出身的淫贱女人进入家门,跟自己平起平坐,故而除去那些想着巴结宁国公的小门小户,还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李氏。

宁国公被问的词穷,面色涨红,讪讪道:“我是拿月兰当妻子的,那她便是那逆子的继母!”

“再则,”他神情中显露出几分悲愤,痛心道:“即便是庶母,他也不该杀人,更不必说是尸首分离这样的侮辱!”

“宁国公,你又忘了,李氏是婢妾,并非良籍,从根子上论,只是半个奴婢,许樟身为公府嫡长子,发落一个奴婢,固然有过于激进之过,却无需刑罚苛责,更不必说……”

陈国公目光讥诮,几乎掩不住神情中的轻蔑:“更不必说李氏与人通奸,捉奸在此,长子为父行孝,杀她何罪?你哭了月兰那么久,就没看见她旁边还有颗头颅跟她双宿双飞吗?”

宁国公又不瞎,一进门便看见了,只是这事儿他从前就遇见过,冲击自然不会很大,那奸夫他也认识,还要唤自己一声义父呢。

陈国公说这话,本也不是为了辩驳宁国公,只是单纯的不给他情面,公然打脸罢了,宁国公是能将李氏情夫收为义子的神奇存在,此时也不觉得丢脸,反倒是许樟和老管家,几乎抬不起头来。

“昔年永嘉长公主与寿春县主的丈夫杨豫之私通,驸马闻之,领府兵将其捉拿,私刑处死了杨豫之,圣上听闻此事,也并没有见怪,令永嘉长公主与驸马和离,又对驸马加以安抚。”

陈国公显然是要护住许樟,向宁国公冷冷道:“杨豫之是长广长公主与安德郡公的儿子,身份难道不比李氏和那奸夫尊贵?他因为与姨母通奸,被驸马所杀,圣上没说什么,太上皇没说什么,连长广长公主和安德郡公也没说什么!为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人能做的事情,一头畜生,死了也就死了,与人无尤!”

有这么个先例在前,宁国公哪里能再说什么,讷讷半晌,忽然灵光一闪,激愤道:“这小畜生可不是因此杀人,他是想杀了我,再杀月兰,还说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月兰是侍妾,他可以杀,我是他老子,难道也可以杀?!”

陈国公当时只听老管家匆匆说了几句,却不清楚内中原委,现下听宁国公开口,不觉为许樟生出几分悲凉来:

这样一个前途正好,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要被逼到什么境地,才会豁出一切,想跟自己的父亲同归于尽?

若换了旁人,陈国公或许会觉得做儿子的太过偏激,但到了宁国公府这一家人身上,却只觉得许樟可怜。

“宁国公,你糊涂了,”他叹口气,道:“你出门归家,却发现李氏正与人通奸,情夫唯恐你怪罪,想要杀人灭口,不想只是伤了你手臂,是许樟闻声而来,杀了这对奸夫淫/妇,为父报仇……”

宁国公听他颠倒黑白的一通说辞,怒的想要跳脚:“明明是这逆子悖逆,罪该万死!”

“宁国公失心疯了!”陈国公冷下脸来,喝道:“将他关到内室中去,别胡言乱语!”

许家的人不敢动手,陈国公府的人却敢,三两下将宁国公绑成了蚂蚱,丢进内室去跟李月兰小宝贝作伴。

他毕竟是许家的家主,徐家仆从面色不免有些迟疑,好在老管家余威犹在,将所有仆婢唤了来,先把李氏的狗腿子收拾掉,杀鸡儆猴之后,又将陈国公那一通说辞讲与众人听。

众多仆从都猜到今早晨是怎么了,只是这会儿上头有人兜着,也没人会真的多嘴,齐齐应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陈国公却向老管家道:“他再荒唐,也是大唐国公,这样私下囚禁,并非长久之道,还是应当入宫一趟,向圣上秉明此事,也免得长安纷议,有毁许小郎君声名。”

老管家见多了宁国公近年来的荒唐像,早就当他死了,闻言拍板应声,慈爱的看着许樟,道:“别怕,我与你一道进宫去说,圣上不会见怪的。”

“多做准备,也没什么坏处,”陈国公又是一声叹息,叫老管家遣人回府去取身干净衣袍来给许樟换上,又令人往卫国公府去送信,请秦国夫人前来,陪同入宫:“有她在,事情会简单很多。”

许樟有些木然的坐在一边,不知再想些什么,良久之后,方才敛衣行礼,感激道:“国公大恩,许樟永不敢忘。”

陈国公笑着将他搀扶起来:“先等过了这一关,再去说别的吧。”

宁国公被关在内室,先是叱骂不止,后来见没人理会,又兼臂膀隐痛,看着身首异处的李月兰小宝贝,终于痛哭出声。

……

乔毓离开朱虚侯府,便待回家去会情郎,哪知刚到府前,便遇上了陈国公府的人,问明事情原委之后,不禁火冒三丈:“这龟孙是不是戴绿帽戴的傻了?为了一双奸夫淫/妇,要自己亲儿子的命?!我这就去(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