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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7楼,谢谢(2 / 2)

忽然,韩驰看到了那两个手印,他凑上去,在玻璃上印了一个吻:“要是没有这面墙,我会这样吻你。”

然后他抓起江远的手,同样的位置,又是一个吻。

江远身体发烫,有水太热的关系,也怪韩驰的一个吻,心脏缩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抖了一下,画出的圈多了个尖角。

还不够,沿着手臂曲线,韩驰一路向上,到手腕,到肩膀,最后停在唇边,那样近,说话时,张合的唇从他的唇珠上擦过。

“可以亲你吗?”他问。

一场交易,他雇佣的嫖`客,认真地想要他同意他的吻。他可以沉默,可以拒绝,可他像疯了,将一只白白的脚踩在韩驰的脚上,轻一下重一下地点他,一个无声的邀请。

后脑勺撞在墙壁上,他被紧紧地挤着,禁锢着,韩驰捧着他的脸,深入地吻他。

两个人都刚泄过,短时间不会再硬,更显得这种亲吻在嫖`客和鸭子的关系里那么多余。外面还有其他人,也许会有人听到,可是管他呢,他刚在今早为了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爱人做了个出卖自己的决定,他有权得到补偿!

这是很长的一个吻,离开了又贴上,湿润了又更湿润,那些摩擦、舔舐、勾缠,那根舌头像直接舔在了大脑沟回上,江远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可以让人这样眩晕。

两个人直接在楼下吃了饭,吃完回去时坐了和来时不一样的电梯,才看到一楼竟然有一个小型的室内游乐场。不是儿童乐园,而是真正的有着过山车的游乐场。

江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一下子有很多话想说,扯了扯韩驰的衣角:“我从来没进过游乐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爸妈总让我在家里呆着,后来大一点了,他们让我哥带我出去玩,可我哥比我大6岁,他根本不理我。”像控诉又像撒娇,他执着地看着韩驰:“我连烟花都没放过。因为我哥哥喜欢玩,他从来不让我碰!”

韩驰疼惜地看着他,他的客人,他的甜点老师,他的游泳学生,他可怜兮兮的从来没进过游乐场没放过烟花的小孩子。他突然舍不得了,就着江远扯他衣角的力道,凑近了他:“现在我们去玩?”

“不用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其实我爸妈对我很好的,我大学毕业不想工作,想去学做甜点,他们答应了。我不想回家,想在这儿开店,他们给了我资金还帮我在这儿买了房子。而且……那时候,我有陆离。初一的时候,陆离搬到我家隔壁,他和哥哥成了好朋友,他常常让哥哥带我一起玩。虽然他只在那儿住了3年,但是我一直都很感激他。你知道吗?他搬走之前告诉我说他喜欢男人,他说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因为他只信任我。”江远兀自说着,又兴奋地看韩驰,像是想得到他的赞同。

套路,用所谓秘密构造专属感。韩驰撇撇嘴,没说话。

江远又继续说下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我到这儿念大学,才知道他也在这里,他对我真的很好,一直很照顾我,他还说,”江远看着远方,有点羞涩的笑了,“他说,如果我是女生,他早就娶我了。”

套路,用无用的承诺培养对方的忠诚。韩驰努力回忆了陆离的长相,身材,气质,谈吐,还有,“他做什么的?”

“他是摄影师。”

恩,还有职业。哼,不值一提。

韩驰送江远回家,到了楼下,江远下车前,韩驰拉住他,从后座拿了张纸递给他:“上去吧。”

车里太暗,看不清,江远跑到路灯底下,是一张速写,两个男人相对而立,高大的那个亲着另一个的手心。右下角是韩驰的签名和一行小字。

情不自禁的,江远回头看向韩驰的车,他还没走,车窗降下来,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没抽,手臂搁在窗沿上。烟雾升起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又在空中消散。

像要捉住那一捧烟雾,江远走回去,弯下腰看着韩驰,他想说什么,嗫嚅着,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最后,他只能明知故问:“你会画画?”

“恩,以前学过。”

“什么时候画的?”

“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

“那……能帮帮我吗?我们店要参加翻糖蛋糕的比赛,帮我参考参考设计图吧!”江远问出来也觉得自己过分,他付出低的可怜的价钱,还要韩驰帮他做这些。“不行也没关系。”他可怜兮兮的,说着没关系,可眼神却在说“求你求你”,像只撒娇的小狗用头顶拱着主人的肚皮。

韩驰伸出手,摸摸了他的头顶,又滑过耳廓,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很柔软,里面有个小小的硬东西:“你打过耳洞?”

“小时候,爷爷奶奶说我不好养,给我打的,说戴个金耳环能稳住小孩儿魂魄。”

韩驰解了安全带,从车窗里探出上身,在江远耳廓上咬了一口:“行。”然后又坐了回去。

江远愣住了,过了会儿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刚刚的问题。得到了同意,再没什么事了,他该走了,可韩驰捏着他耳垂的手没放,于是小心翼翼的,浑不在意的,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昨天有事,是去接待别的客人了吗?”

能让他在那种情况下还一定要接待的客人,一定很重要吧。江远忍不住这么想。

韩驰松了手,吸了口烟,含着笑瞥他。江远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手脚不知道怎么安放,恨不得在他耳边吼:“我才不在意什么别的客人!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一点都不关心!”

“不是,店里有人闹事,我去帮忙而已。”在江远抓狂之前,韩驰回答,“回去吧。游了一下午泳,该累了。回头把你蛋糕的设计稿发我。”

车窗缓缓升了上去,江远跑进电梯,又拿起那张画,看着那行小字:吻你,千千万万遍。

不知过了多久,“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看到里面有人,进来的人也吓了一跳,往后窜了一下,才去按楼层,按完转向江远:“你几楼?”

“7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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