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优眨了下眼睛:“是没感觉了。”
徐东浩笑:“那人家请客干嘛拒绝啊。”
陈优皱眉:“怎么也是我前任,我现在又不是单身,跟前任去吃饭,不合适吧。”
“尹彦又不是普通前任。做不成情人当不了兄弟了么?”
“没必要,我又不缺那一个兄弟。再说了,我跟他价值观不合,当年就被他卖了一次了,现在你还让我跟他掏心掏肺啊?”
徐东浩见陈优如此坚决,也没再说话了。
两个人到了9楼,立刻被一个病房前聚集起来指指点点的人群吸引了。
“怎么了?”徐东浩愣了一下。
陈优刚想过去,一个护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眼睛都红了,看到两个人立刻叫到:“陈优,东浩,你们快去看看吧,一个病人家属闹事呢,抓着琴姐要打人了。”
“你先别急,快叫保安。”徐东浩说完和陈优赶紧跑了过去。
两个人拨开围观的人,正看到个年轻男人推了王琴一把,王琴没站稳一下子扑倒在了推车上,连车带药都被掀翻,瞬间玻璃瓶“噼里啪啦”地碎在大理石地面上。
打了电话的护士跑回来,尖叫出声。男人还想上前,陈优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人的衣领用力推了一下。
男人脸色涨红地像猪肝一样,脚步踉跄摔倒在了病床边。病床上的老人喉咙含糊地发出“啊”“啊”声,就要起身。徐东浩赶紧去把病人按住。
王琴被几个护士扶起来。
徐东浩道:“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们带琴姐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王琴刚才摔倒不小心手掌按到了玻璃渣子上,她眼圈血红,嘴唇抖得厉害,伸手指着男人骂道:“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就是个畜生!”
男人听后一个轱辘站起来,举起大手:“你个臭娘们再骂一遍,信不信我抽死你。”
陈优一手拎过男人的领子把人拉到墙边,居高临下:“你想抽谁啊?打女人?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有什么意见跟医生说跟医院说,欺负几个护士算什么本事啊?我要不是穿着这身白大褂我他妈今天就给你一拳。”
徐东浩手里拿着老人的病例:“老陈,去外面说,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情绪激动。”
陈优看了病床一眼,二话不说就把男人拽出了病房。陈优183的个子给男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不敢把陈优怎么样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不肯服软,指着陈优的手威胁道:“你干嘛?你就这态度吗?你给我松开,不然我告你!”
徐东浩稳住老人的情绪,让几个护士把病房打扫干净,赶紧去追陈优。
陈优把男人揪到走廊后松开手,男人猛的咳嗽了一下,这才整了整衣领。
“说吧,什么事儿。”
“你们医院乱开药收黑心钱,以为我们不懂啊?”男人一脸无赖,对周围看热闹的人指着陈优的脸,“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腰包里塞了多少我们的血汗钱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做一次手术拿多少钱,开一次药有多少回扣。还必须用进口药不能用国产的,你他妈的糊弄谁呢!让大伙评评理,一支药一千多,给我爸打一个月,这一下子就是三万!你敢说这三万里有多少最后到你兜里的吗?”
“那药是防止病人术后脑梗的,不打就有很大的风险。”徐东浩解释。
“去你妈的风险。一个个没良心的。”
“那你就能打人吗?”陈优打断男人的话。他看上去十分冷静,但徐东浩知道陈优已经火了。
“我打人?我打人就是轻的。我告诉你我还要投诉你。今天我就要替无数被你们骗钱的老百姓出出气。”
“好啊,我站这儿,你来打。”陈优摘下了口罩,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有本事冲着我来。打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觉得我是个黑心医生,坑了你的钱,你打我啊。”
徐东浩看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摄像,赶紧拉住陈优:“老陈,等保安过来吧。现在这样对我们太不利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陈优继而笑了,他伸手解开自己白大褂的扣子,“你爸第一天住院的时候你还给我看你的名片,出门开车都是大奔,你出去应酬一顿饭钱就够你爸一支药了吧。我要是你,就算我穷的吃不上饭,我爸治病的钱我花起来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在外面撑面子耀武扬威的,欺软怕硬,自己不孝顺把屎盆子往医院头上扣。我今天就替你爸教训教训你个白眼狼。”
周围的人听到陈优的话,免不了一阵唏嘘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男人脸红脖子粗:“你还教训我?我告诉你谁赚钱容易了?我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你们这么坑!我孝顺不孝顺我爸管你什么事儿,那也是我爸,用不着你说三道四的。你干嘛?你还脱衣服。你就算把白大褂脱了我也知道你,陈优是吗,你完了!我整不死……唔!”
“老陈!”徐东浩没抱住陈优,差点被陈优的胳膊肘挥到脸。而陈优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哀嚎一声摔到了地上,捂着被打的脸鼻涕都出来了,颤颤巍巍地指着陈优:“你等着!我告你去!我还治不了你了!”
陈优把刚才被自己扔到长椅上的白大褂捡起来:“你赚钱不容易,你爸把你拉扯这么大就容易了吗?你告去吧,我怕你我的陈字倒过来写。”
简隋林在虹桥登机前,给陈优打电话对方关机了,下了飞机对方仍然关机。简隋林被司机接回家之后,发现客厅里还是空无一人。
他推开卧室的门,“陈”字还没叫出口,就被房间的壁纸吓到了。一颗颗树木中间穿行着金色的阳光,他一眼看过去以为自己的卧室穿越进了一个茂密的森林里。
他把行李立在一旁,凑近摸了摸壁纸,然后倒在床上,这才发现连天花板都是搭配的效果。蓝天、白云、树叶还有几只飞鸟,惟妙惟肖。
“陈优啊,真是……”简隋林坐起身,从包里摸出手机又给陈优打电话。今天周日,陈优不应该上班啊,难道又是值班?
还是关机。
简隋林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走进浴室。他打算洗个澡然后直接去医院找陈优。
快六点了,陈优还没回来。简隋林更加肯定了陈优值班的猜测。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开车到了医院,简隋林正赶上医生下班。他直奔神外的办公室,却没看到陈优。
“你是小陈的学弟?”
简隋林回头,看到一个面熟的护士。
“你好,我来找陈优,他在吗?”
“小陈医生今天没来上班。我以为他请假了,毕竟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
简隋林愣了一下:“什么事儿?”
“我……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徐医生吧,他现在应该在病房楼。”
简隋林去找徐东浩的路上给陈优打电话仍然打不通。他从电梯里出来,又给徐东浩打了过去。
徐东浩接的很快:“我在16楼,马上下班了,你先过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简隋林过去的时候苏航和许天也在,三个人凑在护士站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表情都有些焦急。简隋林想到护士的话,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徐医生。”
“哎你总算来了。”徐东浩朝他招招手,“你刚回京城?”
“对,但我打不通陈优电话。”
“他啊……被他爸拎回家里了。”徐东浩叹口气,“我们这正商量着去他爸家里看他呢。”
“怎么了?”
苏航道:“算是个医疗纠纷,老陈把病人家属打了,虽然错不在我们,但是当时围观的人挺多的,对医院影响不好。”
“陈优,打人?”简隋林觉得不可思议。
徐东浩道:“总之陈局长很生气,昨天直接把人从院长办公室拎走了。今天一天没来,估计是被他爸关家里了。我们这也打不通他电话。”
简隋林想到什么:“那他姐姐怎么说?”
“凝姐说老陈在家里受教育呢,让我们别担心……”
旁边的年轻护士道:“我觉得小陈医生没错,明明是那个男的先打了琴姐。我们医生护士就不是人了吗?就该被人打啊?再说了,那人本来就……”
许天打断了护士的话:“道理是这样,但是有人拍了老陈打人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医院解释起来太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