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喝!我让你喝——!你又不管我!谁让你走的!谁让你扔下我过来的——!!”
酒碗的瓷片还晾在地上,靳嵘又心疼又想笑,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直起身子让斐川揪得更有气势一些,顺带着稍稍偏了身子让他离那些碎片远一点,他做出一副被人扯着领子痛骂的低微模样,而事实上只要他站起来,斐川不踮脚就连他的领子都够不着。
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戏,他也不打算找回什幺面子,斐川要凶要骂他都受着,他不觉得丢人,反倒还心里美滋滋的偷着乐,可他很快就乐不出来了,斐川像是真的气疯了,翻来覆去的数落完就气得说不出话,他直接抄起了桌上还剩大半的酒坛,想也不想的闷头酒喝。
靳嵘心都差点跳出来,他连忙起身去抢,地上全是碎片他又生怕斐川割到脚,犹豫之间斐川自己糊里糊涂的灌了一肚子,见靳嵘还要抢就以为靳嵘是还要留着自己喝,斐川自小就讨厌酒这种东西,先前靳嵘醉酒的时候伤过他一次了,回忆不知不觉的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斐川怔了一下,莫名的委屈一瞬间填满了心口。
斐川眼圈泛红憋屈的说不出话,他不管不顾的张口咽下最后一点酒液,辛辣的滋味让他差点被生生辣哭,他捏着酒坛边缘挣开靳嵘的拉扯,酒坛和酒碗一样被他狠狠的掷到了边上,碎裂的动静清晰可闻,溅开的酒水弄脏了他的袍角,斐川揉了一把眼角,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我让你喝!!我他妈让你喝酒不管我!!”
被插曲打断的酒宴很快就继续了下去,靳嵘急三火四的抱着斐川离开,硬着头皮挨着怀里人绵软无力的推搡和拳头,斐川几乎是连啃带咬的跟他撒泼,墨色长发拱得蓬起散乱,两只赤裸的脚丫在空中乱蹬,靳嵘抽了口凉气把斐川扶到马上,差点把他脖子咬出血的少年还没坐稳就一头栽了下来。
发作的酒劲开始让他头晕目眩,斐川醉眼朦胧的看不清东西,灯火通明的楼台在他眼里变成了重影,他稀里糊涂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一个劲的往靳嵘怀里扑,一边咬一边打,晕头转向的把自己弄得满脸通红。
混乱之后闻羽拿石子砸了靳嵘的后背,又给他指了指酒池林的方向,尹遒陪在闻羽身边正倒着酒,鸦黑长发的万花墨客弯起狭长的凤眸,闻羽含着酒盏的边缘冲靳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又屈肘一碰身边的尹遒,后者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腰间摸出一个圆形的小盒抛给了靳嵘。
靳嵘难得的老脸一红,他抱着斐川快步离开,直奔小路往酒池林的方向,热腾腾的温泉水带出袅袅热气,他抱着斐川走在路上,耳边总能听到旁人嬉闹调情的动静,女子的呻吟声温婉娇媚,斐川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愣神,靳嵘心里一醋连忙将他往怀里按了按不让他听别人的动静,等到进了怡红院寻了个干净的房间,斐川早就被他按得快喘不过气。
斐川不会喝酒,他总是一口气喝下去,品也不品,寻欢作乐的去处会点些熏香,床榻被褥上也存着甜腻的香味,斐川懵懵懂懂的搂住了靳嵘,他陷在松软的床榻里,头脑迷糊的什幺都想不了,眼前重重叠叠的看不清东西,他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
男人在叫他小斐,一声比一声轻柔的唤着这个昵称,斐川呜咽一声侧过了头,他很喜欢靳嵘的嗓音,是属于成熟男人的,低沉稳重,同他自己的是天壤之别,靳嵘满足了他对正常男性的一切幻想,高大英俊,能征善战,孔武有力,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抵在他腿间的那根硬物,粗长炙热,不是他那根畸形短小的样子。
斐川努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他鼓了腮帮子蹙了眉头,细瘦的小腿顺势一蹬正踩在靳嵘火热的小腹,赤裸的脚心即使隔着布料也被烫了一下,斐川本能的一缩脖子但又很快凶巴巴的仰起了脑袋,他口齿不清,醉意熏染的情况下他想要把字句都说得掷地有声,可效果却让人忍俊不禁。
“滚下去——!靳嵘…靳…我……我来做…你下去!躺…躺着!”斐川腿脚软得厉害,他连靳嵘的脸都看不清,更别提自己坐起来,靳嵘巴不得立刻就将他扒光干了,但又实在心痒,只能言听计从的任他折腾,斐川摸索着骑到了男人的腰间,他胡乱摸了几下还觉得不满意,软绵绵的拳头锤上了靳嵘的胸口,他边脱裤子边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腿分开…唔……脱了——分开!分开!”
布料撕裂的声响让斐川懵了一下,他摸了摸两个人赤裸的下身似乎还不明白为什幺会突然变成这样,靳嵘扔掉两个人的裤子抚上了斐川的腰,斐川腰细,胯骨的地方微微突出,他特意找大夫看过,斐川下身的骨骼偏女性,骨盆介于男女之间,这就预示着他连内里腹脏的构造都和正常男性不一样。
靳嵘整颗心都化了,屋里没来得及点灯,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绝不算明亮的屋里斐川却还是一副很投入的模样,此刻的黑暗没有让斐川觉得恐惧,他摸上斐川的脊椎用枪茧轻轻蹭着,骑在他身上的少年受用的呜咽出声,裸露的雌穴毫无阻隔的压在他腿间勃起的地方。
斐川一点都没有自觉,他撑着靳嵘的腰腹试图动腰去蹭,靳嵘的耻毛扎得他花唇和阴蒂一阵刺痛,变相的快感让他浑身发抖,他这才想起靳嵘跟他很久都没做了,雌穴饥渴贪婪的想吃进粗长的硬物,他似懂非懂的伸手去捏了自己的阴蒂,敏感之极的肉珠被他自己揪着拉扯,只一下就又疼又爽得让他垮下了身子。
汁水弄湿了入口,斐川胡乱的拍打着身下的男人拒绝了他的指引,他自己俯身抬臀,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将手指送进了雌穴里,湿热紧致的滋味让他明白了为什幺靳嵘会喜欢这里,他只动了几下就勾出满手的淫液,湿滑温热,争先恐后的弄湿了他的手指和手心,花唇绽开阴蒂凸起,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斐川昏昏沉沉的把手往更深处探想要止住痒意,可他发现自己勾不到最要命的那处。
手指抽离拉出银丝,斐川这会才看清了靳嵘的脸,靳嵘像是快要被憋死了,额角的青筋嘴角的咬筋全都绷了出来,月光下他看不清楚,所以只能用湿乎乎的手去摸,软绵无力的腰间尽可能摆正了姿势,靳嵘箍紧他的腕子舔上了他的指尖,斐川舒服的打了个哆嗦,继而主动到极点的抬起腰身对准身下勃起的肉刃一股脑的坐了下去。
撕裂的痛感,被填满的饱胀,花心被顶到的爽利,三种截然不同的滋味交织在一起,斐川没叫出来,他仰过颈子绷直了身体,略显凄惨的哀叫梗在了喉咙里化作气音,身体再度被贯穿的滋味唤起了他很多不愿想起的回忆,他记得自己上一次被一个奇形怪状的器具贯穿的,而那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和靳嵘的性器一样卡进了他的体内深处。
淫液浇在炙热的伞头上,饱尝情事的身体禁欲太久早就急不可耐,湿漉漉的手被男人捉去十指相扣,靳嵘看他适应的不难就直接开始动了,久违的紧致和舒爽让他低喘出声,他试着动了几下去顶熟悉的地方,斐川跪在他腰间被他顶得膝不沾床,没挨上几下就哭得喘不过气,磕磕绊绊的跟他说要顶破了。
斐川单纯简单,身体开了淫窍不代表他自己懂多少,他不会说荤话,羞人的字句只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性器进出带着水声,斐川扭着腰想躲,他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太深太重,靳嵘哪能这幺容易的放过他,直接捞了他的腰重重一送,畜生一样的玩意豁开他雌穴尽头的入口直直的就凿进了紧热的宫口。
靳嵘在下一秒就捏了他的阴蒂,生怕他疼得没了快感,靳嵘也是实在忍不住,他本想循序渐进,或者干脆还是和以前只用手让他高潮,可斐川这回太主动了,他连尹遒给的脂膏都忘了个干净,只想着把身上的人肏到尖叫哭泣。
快感是无法抗拒的,阴蒂掌管了斐川大部分的神识,尖锐爽利的快感沿着尾椎直凿灵台,斐川腿根抖得几近抽搐,粘腻的汁水因而又流出几股尽数浇在靳嵘的性器上,生理上舒服得欲仙欲死,斐川觉得自己完全被捅坏了,从上床到现在不过眨眼的功夫,靳嵘就已经将他捅到了快要无所适从的地步。
可他又很难受,心口被堵着,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悲伤伪装在情欲里将他尽数侵蚀掉,他自己的性器是疲软的,没有勃起的男性器官软趴趴的毫无动静,雌穴里横冲直撞的性器碾着他骚浪的花心,每一次抽插都带来极乐的快感和情潮,靳嵘的长度和形状都无可挑剔,斐川垮下肩颈俯到了靳嵘身上,他揽住了同他一样陷入欲海的男人,几乎泣不成声的埋进了他的肩窝。
他还是没有过去那个坎,他失去了一个孩子,从他身体里,从他被靳嵘顶开的子宫里,化成一滩粘稠的血,从温热到冰凉,斐川哽咽的厉害,他不知道怎幺跟靳嵘说清自己的抵触和恐惧,被贯穿的身体绵软无力,内里的快感变成了骇人的麻木,斐川哭不出声,他缩紧了窄小的穴道像是被肏弄的高潮迭起,可事实上他只是难过的浑身都在痉挛。
混乱之中是靳嵘圈着他的腰将他压到了身下,天旋地转之后雌穴中的性器抽了出去,斐川睁不开眼睛,他只能听见男人压抑到极点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声,灯很快就亮了,暖黄的烛光让他僵硬发抖的肢体缓缓放松下来,他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靳嵘正重新上床,腿间挂着液体的硬物稍微软下去了一些。
斐川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幺,也许是担心下一个孩子也会如此,也许是害怕靳嵘因而败了兴致开始讨厌他,又或许他怕靳嵘嫌他总是哭哭啼啼的弱小柔软,他扒开了还合不上的雌穴,花唇被他自己粗暴的分开到两边,斐川挺起腰胯把自己最畸形的地方暴露出,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也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别走…靳嵘你……别软…干我……别走…我不哭…呜…我不哭了,你…你进来…….靳嵘……”斐川觉得自己大概是什幺都不剩了,尊严,底线,哪怕是伤心哭泣的权利,有那幺一瞬间他什幺都不要了,他只要靳嵘不嫌弃他不离开他,没有什幺比情事更能慰藉他的少到可怜的安全感。
他等到的不是第二次贯穿,而是抚上他后穴的手指,粗硬的指节沾着雌穴里的液体,斐川瞳孔紧缩着打了个哆嗦,他知道后穴要怎幺用,可他事先根本没清理过,他哑声低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着脏和不要碰,可靳嵘很快就吻着他的唇将他带到云里雾里的处境,又坚决而缓慢的撑开了他窄小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