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内容逐渐猥琐起来。
江翌晨依然无动于衷的睡着,好像他们讨论的主人公不是他一样。
“走走走,休息区一会儿都要熄灯,现在赶紧走,不然出门黑灯瞎火啊。”
“嗯,咱们去外面散散味儿,然后打牌去。”
俩人也就只说了几分钟就出门了。
毕竟船舱这么小,味道真的不好闻。
好在这俩人没想着偷东西,不然江翌晨还得起来跟他们对峙。
他们走了后,江翌晨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坐起来一边醒酒一边思考这到底什么情况。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江翌晨从来没想过穿越的事情。
可现在这个情况,除了穿越,难道还能用其它东西解释?
听这两个人的说法,过一会儿应该要熄灯。
江翌晨缓了一下,有力气后只能拖着头疼欲裂的身体站起来,首先得想办法先把地板擦干净。
他站起来仔细打量了,这个二等舱虽然没有窗户,但好在门上面有几个透气孔。
聊胜于无。
床后侧有个小小的水龙头,可以接水洗手洗脸,旁边有张纸贴了每日供水限度。
江翌晨打开水龙头,伸手接了一小捧,水质混浊,但好歹可以看到底。
同时也能看到他左手心一道四厘米长的疤痕。
他把这些水扑在脸上,彻骨的冰凉让江翌晨更加清醒起来。
江翌晨先锁好门,对船舱的格局有个大概印象后,找抹布擦洗地板。
房间清理好后,正好到了熄灯了点。
整间屋子陷入黑暗。
江翌晨坐在床上,靠着背后的墙,左手手指轻轻点在腿面上,思路也愈发清晰。
他想,现在有人恶作剧搞他的情况不足百分之一。
脚下的颠簸、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和海浪的声音,无疑都跟刚刚那些人话语里的事情一一对上。
他小声的诉说自己的疑惑,“难不成真的穿越到民国,快到海城了?”
虽然他的语气还稍微有些疑惑,但其实内心已经快要接受这个事实了。
作为一个顶尖工程师,江翌晨从来不把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救赎。
刚刚那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心底推算了一遍‘不确定/性/问题域的概率事件’。
现在他面临最坏的可能性就是穿越。
而如果把这个问题放在墨菲定律里,那……现在就是石锤穿越。
江翌晨想,如果这真的是他记忆中的民国的话,好像活下去也不是那么难。
刚刚有光的时候,江翌晨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洗的发黄的衬衣,厚重闷热的西裤,这都跟他喝酒前穿的不一样。
但那会儿他没时间思考太多,得在熄灯前把船舱清洗干净。
现在,江翌晨开始思考……这到底是不是他本来的身体?
昨天他刚从实验室出来,手心不小心被器械划破的那一道伤痕还在。
江翌晨张开手掌,往外绷紧。
结缔组织不堪重负,再次裂开,神经末梢的疼痛告诉江翌晨,这就是一道新的伤痕。
从小拇指的第三关节蔓延到掌心,伤痕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可这身衣服已经不是他昨天记忆中的那身了。
江翌晨想,如果连穿越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穿越时候顺带换身衣服,应该也不是那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