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翌晨不理他,谢少爷平生第一次‘三顾茅庐’,他问,“你是读书人吗?”
不等江翌晨回答,他就说,“你们读书人不是很喜欢给别人当老师吗?”
言外之意就是我都说了我不懂,你怎么不来教教我。
哪想到江翌晨挑眉,否认道,“我不是。”
“啊?”
“我不是读书人,或者说,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热心的读书人。”
“……”
“谢少爷。”
江翌晨刚开了个头,谢明照就赶紧说,“你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不少,叫我名字就行,谢明照。”
“……”年纪大不少的江翌晨突然不想说话。
顿了顿,看着面前少年人眼底还没化开的郁结,他还是开了口,“谢明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私人问题,盖不回答。”
“我现在很不好受,你能别看书,跟我说说话吗?”
谢明照诚实道。海城的谢少爷恐怕从没预料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这么……卑微的请求。
如果还在海城,底下人看到他眉头稍微皱那么一下下。估计都要跪下谢罪。
哪还有他自己上赶着说话的情况。
江翌晨无奈的合上书,站起来回到卧铺的地方。
谢明照以为他不同意,跟在他后面,一手拉住江翌晨的手腕,说,“我保证不问你私人问题,真的。”
江翌晨关上包厢的门,“谢少爷,你喜欢说话时候旁边无数双耳朵听着?”
听了他的话,谢明照才知道自己刚刚错怪江翌晨了。
确实,真要说话,还是在自己包厢里更放心一点。
就算隔墙有耳,也比在外面说话要好得多。
关好门,江翌晨看向谢明照拉着自己的手腕,后者带着黑色手套,捏着他的腕骨,劲儿很大。
再重一点的话,可能会废掉他这只手。
谢明照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
“抱歉,江先生。我、我……”习惯这样擒拿。
江翌晨安静的看着他,过了几秒忽然问道:“手滑?”
谢明照:“……”
他内心很惊讶,这人居然还记得他们刚刚见面时自己把马鞭扔在桌子上的说辞。
同时又琢磨着,江先生可真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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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照坐在江翌晨对面,低眉顺眼的把桌上的马鞭收起来。
随后端端正正的坐着,脊梁挺直,眼帘低垂,带着几分冷意。倒真有几分少年将领的感觉。
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江翌晨就感觉这人不会是普通人。
之后的几件小事,果然都在悄无声息的显示着谢明照超然的地位。
那匹马的品种暂且不提,单单是看那匹马在火车站横冲直撞,都没人敢上去问责。
这已经彰显着少年身份的不一般。
江翌晨对他的身份没兴趣,就算再怎么超然,也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再说,谢明照的年纪看起来是真的小。
但凡年纪稍微大那么一点,有了一丢丢城府,都不会在火车上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拉着要说话。
“江先生此程要去余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