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她又不是变态抖s,还能做什么?把他卖进青楼抹布了他吗?她恶趣味地想。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漫无目的地神游,等着谢扶危的苏醒。
很快,他就醒了,睁开眼的刹那倒映了她的容貌模样。
他不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就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眼和从前如出一辙,是一种淡薄沁凉之感。
这令金羡鱼浑身都僵硬了,血液几乎结冰,脸颊烧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金羡鱼自己都足够措手不及。
她像是疯了一样折辱他,可是他也只是在极偶尔的时候回她一个平静漠然的眼神。
明明未着寸缕,却像个包裹严实的新嫁娘,像个圣洁的处子。
原来耽美文里的基佬真的都是这种调调的?金羡鱼自嘲地想,她恶心得有点儿想吐。
强忍着恶心在他身前解开了衣衫,他这才表露出来了点儿难得的讶然。
她好像在靠这种举动来挽回自己的尊严,报复玉龙瑶,当然能不能报复得到,还得打一个问号。
大部分时候,谢扶危的眼里并无欲色。
所以她这是在干嘛?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金羡鱼一件一件穿好,抱膝坐在地上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
她看了谢扶危一眼,谢扶危一如往常一般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她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
正好,反正她也觉得没意思了。
妈的,总觉得是她亏了,大仙洲帅逼满地跑,她有这个精力,找十个八个的帅逼伺候不香吗?
她看都没再看谢扶危,替他打开了牢笼后一去不复返。
十多天后,金羡鱼再次回到了地牢。
她还有些东西遗落在那儿,她相信谢扶危已经走了。
可等她走下石阶的,看清地牢内那个纯白的身影后,她突然怔住了。
谢扶危他竟然没有走??
男人银发长至了脚踝,如新娘的裙摆铺散在地,容色一如既往的柔和冷淡,以至于毫无“人性”。
不过这副模样,在她眼里更像是一朵迎风招展的小白莲。
金羡鱼莫名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冷嘲道:“怎么?还待在这儿是等着玉龙瑶来救你吗?”
谢扶危并不答话。
她也懒得理他,走到他身边去拿东西。
他应该离去的。
笼门一开,她冷淡地转身离去。他的肉体仍然跪坐在牢笼中,可灵魂却好似一同被抽空了,心里止不住地往下坠,落入了一片幽深的荒芜。
那一瞬间,谢扶危眼睫动了动,忽然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琉璃似的眼眸如蛇类的竖瞳,静静盯着她那一截纤细如玉的手腕,修长的脖颈。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束缚解开之后,他可以自由地活动。
他银色的长发遮掩住苍白狰狞的身躯,身形高大如秀莹雪山,可以轻而易举地禁锢住她的动作。
他只凭本能将她禁锢在怀中,唇瓣游移,像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亟需吞噬的巨蟒。
俗话说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
玉家的湖水中荷花多,菱角也不少,又都是江南的红菱。
那少女笑吟吟地帮他把红通通的菱角剥了,露出了雪白的菱肉。
皓腕如雪,指若削葱,竟是比那菱肉望之更白嫩滑腻。
这一息一怔之间,凤城寒已然明白面前这少女既有这等绝色,定非普通的丫鬟,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丫鬟。
可他望着她的笑靥,一时间不欲拆穿她,顿了半晌,默默颔首。
他本是个疏冷寡淡的性子,此举已算是破天荒地的亲近了。
……操,这不科学!!为啥就同意了!金羡鱼内心默默呐喊。不是说主角受凤城寒是个冷淡无口吗!
她又笑起来:“你话真少呀。”
她自顾自地说着,褰着裙角在他身侧坐了下来,又变出一捧菱角,用罗裙兜着,与他分吃了。
凤城寒默默地吃着,他不懂儿女情长,却觉得这样很好。
竟如坠梦中,意酣魂醉。
晚夏凉风习习,白鹭逐水,芙蓉瓣落,香气滃然。
二人分吃红菱,但闻远处水榭中尘嚣声,如蝇营营。
【凤城寒好感度+30,魅力值+30,当前好感度60,一见倾心】
金羡鱼:……
忽然、忽然就手忙脚乱了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展开!
她低下头故作羞射地默默吃菱角。
凤城寒侧目望去,却见少女桃花上颊,风动裙带,荷丝绕腕。
略、略有点儿羞耻啊。
眼看眨眼间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意识到这样拖下去不行,金羡鱼果断站起身,拍拍手强笑道:“我要走啦,这些菱角都留给你了。”
凤城寒又是一怔,心里竟隐现失落之感。
倘若她真是丫鬟,他便向阴阳星君讨要了她。他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是没等他开口,少女却踢踢踏踏地走远了,她是赤足泅渡上岸的,因而没穿鞋袜,只留下了一串小小的,美丽的脚印。
凤城寒心尖上泛起了一阵异样的滋味,他不懂儿女情长,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单凭本能出言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