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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打牌(2 / 2)

三白在你面前输不起,才格外的难受。朱利安就说,你去了,只让他更难看罢了。

这……不过是随便玩玩,怎么就如此较真了呢?子吟就无奈的说,犹是想站起来,亲自去哄妻子的,可朱利安却是比他先一步站起来了,说道,武,三白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小妻子了。他就摇了摇头,蓝眸深邃的看着武,他不要你的安慰。

这个时候,子吟才感觉到朱利安与白家兄弟的友谊,是多么的深厚和实在,所谓的老朋友,正是推心置腹、轻易就掌握了彼此的心事——子吟抿紧了唇,竟是有些懊悔的,因为自己并没有如朱利安那般,马上就察觉到了妻子在介怀什么。

我和他谈谈。朱利安就与子吟温言说道,也预料这谈话不会简短的结束,若是等的累了,就去客房睡吧。

嗯……子吟就颔首,由衷的说,谢谢你……朱利安。

朱利安紧随着怒洋也往庭园去了,客厅里一时就只剩下忐忑的子吟,以及科林。老管家叹了口气,就拿起桌上散乱的扑克牌,娴熟的洗牌,再平放在桌上。

武,不要放在心上。科林就安慰着子吟,这位第三个白啊,太年轻了,因为自卑,所以心高气傲。

子吟怔了怔,就摇头,科林,娘儿不自卑,也不骄傲,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待人也从没有架子的。

科林就慈爱的看了看子吟,说,武,可是他在你面前,既不聪明,也都放不下自己啊。

子吟就怔了怔,并没想到科林会如此的评价妻子。子吟却想起近来,他确是觉着娘儿隐隐的有些不同了,可是怎么样的不同,他却说不出来,大抵是他们夫妻俩朝夕相对,正因为靠得太近了,反而……就看不真切了吧。

怒洋走到庭园的草坪,就靠在那栏杆把上,低低的垂着眼,如此不过待了一阵,他就觉出了懊悔——最近他总是有着力不从心的感觉,仿佛自己越要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模样,却是更显出自己的不足来。

像打牌这么小的事,输了又怎么样?人总有一两项不擅长的事,只是怒洋……实在是太着紧子吟了。这次来上海,难得没有两位兄长,既是夫妻俩单独处着,怒洋就更卖力的,想要在子吟面前表现得完美。

怒洋听得身后传来响动,便以为是子吟追过来了,听得脚步声渐走渐近,他就头也不回地说,子吟,你继续打牌吧,我现在……不想说话。

谁知道背后传来的,却不是丈夫那温柔的嗓音——

三白,你也太难看了吧﹗这不就是你们成语那个……恼羞成怒了吗?

怒洋就转过头来,眼神冷厉,显然现在,他并没有心情和这位老朋友说闲话。

朱利安对于三白是毫不客气的,他当年看着这白的弟弟进军校,从他一脸雌雄难辩的少年模样,到现在长开成雄赴赴的男儿,要说起来,朱利安还算是他兄长的一辈。

朱利安。怒洋看他就这么不请自来,还要在自己身边站着,就垂下眼,不想看他,你回去吧,让我静静。

三白,我看你这次来,态度很不对劲啊。朱利安眨忽着金色的眼睫,问道,是和武发生什么了吗?

怒洋垂头静默了一阵,就靠在栏杆上,低声说道,朱利安,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子吟与他弟弟的事?

欸………朱利安就仿佛很诧异的,大睁了眼,……你和武说开了?

没。怒洋就抿了抿唇,不过,倒是让武子良知道我们三兄弟是与子吟一起了。

朱利安脑子转得很快,瞬间就联想到了那天大白问自己怎么用那薰香,一时就遗憾的哎哎叫着,这么精彩的场面……你们竟然不邀我……

怒洋听了朱利安这话,怒极反笑,你已经是当领事代表了,正经点儿吧。

朱利安知道三白没把自己的话当真过,看对方至少是愿意打开话匣子了,就趁势问道,既然武子良已是知道了,你还担心什么?难道武爱那弟弟,多于你吗?

没什么。想起武子良那些诛心的话,怒洋就抿了抿唇,这将是埋藏在他心里,不论对谁也难以透露的,我就是换个方式,与子吟相处。

你认为这样比较好?

怒洋就哂然一笑,至今,他已经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

朱利安看三白是真的有心事,打他认识对方以来,还从没有如此无措过的,就禁不住,发自内心的与他说道,三白,武是一名男子,你就是再跟他好,也得让他在别人面前,维持着尊严,你这当着我上司的脸给他刷嘴,在码头又贴身护着,这当着洋行的管事面前,甚至还不许他亲自验枪……他把今日观察的种种罗列出来,末了就得出个结论:我要是武,就觉得你烦透了,以后绝不跟你一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