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为官
学堂里,秦夫子正在教导府中四位少爷:史记卷八十一廉颇蔺相如列传:“尔等如何看待廉颇与蔺相如,用一句话言之?”
翊哥站起来,揖礼道:“不畏秦强畏廉斗,古来只有蔺相如。”
“甚哉!妙哉!”
随后站起来的仁哥涨红着脸:“烈如蔺相如,挺身卫金璧。”
“仁哥且有进步!”
行哥有气无力道:“一听负荆语,还想蔺相如。”
“行哥还需努力!”
轩哥还小,秦夫子并没有问他,到是让他呼出一口气。
秦夫子继续道:“廉颇此人有胆有识且勇武非凡,性情更是真诚豪爽,唯有一毛病便是暴躁鲁莽些,而蔺相如与他刚好相反,为人深谋远虑又有胆有识,机智聪慧且稳重谨慎,性情更是宽宏大度,正是因为蔺相如的宽宏大度才会有廉颇的负荆请罪,更被司马迁撰写道:今两虎共斗,其势不惧生,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
“这回尔等可明白这道理?”
“还请夫子教诲?”
“赵王‘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使之地位竟在廉颇之上,廉颇对蔺相如封为上卿心怀不满,认为自己做为赵国的大将,有攻城野城,扩大疆土的大功,而地位低下的蔺相如只动动口舌却位高于他,叫人不能容忍,遂他公然扬言要当众羞辱蔺相如,蔺相如知道后,并不想与廉颇去争高低,而是采取了忍让的态度……”
秦夫子正说到兴致处,突见学堂中站着四位陌生的公子,眉头微蹙训斥道:“尔等何人,扰我课堂?”
翊哥低着头思索夫子刚才话中之意,待听得夫子声音不虞,抬头便见那四位本该游玩之人竟立在学堂中,嘴角微抽,不得不起身与夫子解释道:“夫子,身着深蓝色衣裳之人乃我大伯家的二哥,旁边三人是他的友人,这段时日他们会暂住府中,可能会时不时聆听夫子的教诲,还妄夫子海涵。”
秦夫子年约四十又八,本是举子身份,怎奈年纪越大每次科考总是落榜,怀才不遇后偶遇微服私访的刘仲修,相谈之下觉得此人学识不凡,内有抱负,花重金请之入府为儿女们传道受业。
也许是死了科考的心,秦夫子见知府大人如此知情识趣,便答应入府坐堂,对府中少爷们的课业,孜孜不倦很是尽心;对府中的千金,除了教导她们识字外,还传授论语、诗经女戒之类的学识,希望她们谨记女子的闺阁教养。
秦夫子授业一向严厉,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遂刘府少爷除了翊哥,其他三人经常被他疾言厉色的训斥,对门口不请自入的四人不假颜色道:“所谓百日小成,登堂入室,千日大成,登峰造极,简而言之你四人可曾做过大有作为之事?若无那边是不请自入非君子也。”
这夫子好生严厉!
见此,四人忙行礼认错,恭敬道:“贸然进来打扰您授业,是我们莽撞了。”
秦夫子冷哼:“既知莽撞便出去吧,我授课不喜被人打扰。”
四人对其又行以一礼,神色恭敬的退下。
出去后的四人,尤以刘嘉睿最为高兴,迫不及待道:“既然我们被这牛鼻子夫子撵出来,不如出府玩玩去。”
曹霁光冷哼:“你知道什么,我们要是现下离开,明日更加进不得这学堂,见不得这夫子,更不用说同翊哥套交情。”
到底在自家府中上过学堂,刘嘉睿无奈的低下头,小声辩解:“如你这么说,我们只能在外面候着他们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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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廷茂拍拍他的肩膀:“有志者事竟成,想必那位秦夫子见我四人态度如此诚恳,说不定一会儿准我们进去。”
宋天明挥了挥手中的折扇:“但愿吧!”
结果竟真如魏廷茂所猜想,半个时辰后,翊哥出来对他们道:“夫子让你四人进去。”话毕转身离开。
刘嘉睿忙拽住他的胳膊,忙不迭问:“你这夫子脾气怎这般大,可是还有何忌讳,若有速速告知我们?”
翊哥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夫子授业最不喜人打盹,一旦发现明知故犯之人,轻则抄书,重则打手板。”
刘嘉睿本打算敷衍了事应付其夫子,一旦他之乎者也便倒头大睡,不由担心道:“旁听也会用戒尺打手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