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还是那间休息室,韩驰和江远一前一后地进门。
一个星期,韩驰天天去大哥家蹭饭吃,路过江远的甜品店时,总是像不知道里面有谁一样不看一眼。直到下午大嫂让他吃饭的时候带一个上次搬家买的蛋糕。
推门进去,江远没在工作间里,靠在柜台上,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聊天,用小鸟投林的姿势,眷恋的,缠绵的。男人坦然地享受着他的注视,和他靠的很近,眼神在他的嘴唇上流连。
江远喜欢的人。韩驰立刻意识到,同时勃发还有一股怒气,他在玻璃门上敲了敲,江远的视线被吸引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火光,又变成羞赧和尴尬,脸迅速红了起来。那丝火光消失得那么快,但韩驰确定,他看到了。他高兴起来,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去。
“这位是?”男人注意到了江远的脸红和韩驰的微笑,他和江远之间暧昧的氛围被打破了,他很不满,摆出一个保护的姿态,手臂半拢着江远。
“江远的追求者。”韩驰回答,眼睛却看着江远,含情脉脉地问他:“我来拿我的草莓蛋糕。”
“老公!”店门被猛推开,一个玲珑的身影跃进来,扑进男人怀里,手指插进男人发间,拢着男人的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想我没有。”
男人黑发间埋着的是红色的指甲——江远的情敌,韩驰了然地看他,他头发很风骚地用发油朝后梳着,白背心,速干裤外面套着短裤,肌肉肌理很分明,皮肤不白,露出的臂膀和胸膛挂着汗,油光水亮的,身上带着运动后淡淡的汗味。
没有一点比江远好。他还是喜欢蛋糕的甜。
江远将包装好的蛋糕递给他,韩驰接过来,在他悲伤地皱起来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
江远果然来了,站在吧台旁,用一种献祭的眼神看他,他起身,没有说话,在前面带路,像两个怀揣着同一个秘密的小孩子一样,一前一后疏离又亲密地上了楼,穿过长长的光线昏暗的走廊,共同走进了休息室。
为了营造气氛,韩驰在屋里点了香薰灯,玫瑰在各个角落盛开,一个低沉暗哑的男声先是念白接着唱起缠绵的粤语歌。
“这是什么歌?”
“《strangerunderskin》.”
“什么意思?”
韩驰逗他:“说的就是你咯,看起来贞洁烈妇,其实身体里有另一个人。”
“什么人?”江远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