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晨把书放在桌上，出门接了杯水，回来后谢小少爷还在睡。
眼底有些许乌青，看样子这几天应该没睡好。不然不至于在火车上就睡着了。
江翌晨当时念了半天书之后见他睡着了，按照常理说肯定是会生气的。
但那会儿江翌晨真的没多少气，只是觉得这样虽然很不礼貌，但却出乎意料的符合谢明照的人设。
——他要是能乖乖坐下来，认认真真听他讲，那才叫出怪事了。
谢明照睡觉，江翌晨也乐得清闲，一天下来，他把《PrideandPrejudice》看了少一半。
穿越之前江翌晨看过几遍原著，本来就知道剧情，所以看得比较快。
这个年代绿皮火车的速度跟后世是没法比的，慢慢悠悠的朝目的地晃着。
因为车行得慢，路上的风景倒是可以看得仔细一点。
列车中途停经了几个站，然后在一连串的‘哐——切——’声中，终于听到列车员报站，下一站就是余杭。
江翌晨把书收进箱子里，一会儿下车时直接拎就行。
然后端正的坐着，仔细看窗外景色。
因为已经快到余杭了，周围除了田地和湖泊，已经出现了村落和集市。
他对民国了解的太少了，需要趁这个机会仔细了解一下。
不知不觉间，谢明照已经醒来。
他见江翌晨看过来，把自己的马鞭从腰上卸下，递给江翌晨。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神色中除了睡醒的餍足，并没有任何一点不好意思。
“江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这是给您的谢礼。”
江翌晨给他读书，原本就没有想要谢礼的念头，见他执意要给自己马鞭。
江翌晨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谢少爷，我对这玩意儿并不精通，要了也没什么用。您还是收回吧。”
“与江先生一番谈话，让我对读书人再次有了好感。这份谢礼，江先生还是收下吧。”
少年说完后，嘴唇紧抿着，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却一直都没收回去。
配着他挺直的腰杆儿，态度不是一般很强势。
江翌晨垂眸看着谢明照，就在谢明照以为他肯定不会收的时候，江翌晨伸手接过，好脾气的收下了马鞭。
“谢了。”
说着，江翌晨把马鞭缠在手腕上，漆黑的马鞭衬着常年在实验室里不见光的冷白皮肤。
形成一种刺激人眼球的颜色对比。病态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冲击力。
谢明照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神。
江翌晨没注意他这边，拿了外套，拎箱子下车。
“就此别过，谢少爷。”
“江先生一路安好。”
来贵刚好从三等座那边挤出来，见到江翌晨后飞快的挤过来，“少爷，小的来了。”
来贵说着，看向了江翌晨手里的马鞭，通体乌黑，看着就沉甸甸的，绝对是上等货色。
“这是？”
江翌晨唇角微微扬起一点，“没什么，给别人念书的报酬。走吧，不是还得坐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