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江老爷子多娶了好几个媳妇儿,也在情理之中。
江父这一代一共有五个兄弟,江父排行老三。
在这个人人都想生男孩打算继承皇位的年代里,江翌晨上面一个哥哥,下面有十几个弟弟。
当然,都是江父几个兄弟家里的。
这一情况原本搞得江父很没有面子,但自家孩子争气啊。
江翌晨从小就比其它兄弟乖,不仅仅听话,还好学习。说出去让江父倍儿有面子。
早上五点刚过,江家就开始忙着祭祖。
别看江翌晨旅途劳累,但祭祖却是片刻都不能耽搁。
江父自己也心急,他膝下只有一个男孩,就怕下去后先人骂他。幸好江翌晨有出息,现在就早早的给先人说一下。
避免以后问责。
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接受了现代教育,但越老就越担心自己死后的事情。
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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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江翌晨在睡梦中被吵醒,他从床上坐起来。
外面就有丫鬟说,“少爷,红幼伺候您洗漱。”
说完,不等江翌晨应下,外面的丫鬟就进来了。
端着一盆温热的洗脸水。
她把水放在盆架上,熟门熟路的挑好了衣服,走到床边,“红幼伺候您更衣。”
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衣领的时候,江翌晨皱了皱眉,这种动作在后世已经算亲近了。
他说,“不用,我自己来。”
他自己起身,拿起衣服开始穿。
因为是祭祖,所以穿的比较复古,盘扣那里江翌晨费了一番力气,好歹穿起来像个样子。
再一回头,红幼已经把床铺整理好,开始收拾昨天江翌晨换下来的衣服。
江翌晨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想,既然生活到了现在,那就得习惯这个年代有钱人的生活方式。
往好点想。
至少这个身份还是个有钱人,要是穷的揭不开锅,他可能还得卖体力赚钱。
能安心搞研究的时间平白就少了许多。
祭祖的时候,江翌晨看到了许多人。
前面是男人,后面站着女人。
江父同辈的一共站了三个,其它两个叔伯已经因病去世。
江翌晨站在江父后面,身边是一堆生面孔。
在等人齐的过程中,江翌晨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嘀咕。
“他就是翌晨哥?看起来比三叔年轻时候还要俊俏。”
“读书人,气质才是重要的。”
“翌晨哥气质也很好啊,比我见过的先生气质还要好。”
“翌晨哥现在回来,以后不出去了吗?”
“家里生意不景气,就没有出去的机会。”
“是啊,人家学知识的人出国留学都是公派,不用花家里一个子儿的。他倒好,没看到三叔家这几年都没添大件了么?”
“这倒是,太费钱了。”
“嘘,嘘,小点声,别被三叔和翌晨哥听到了。”
江翌晨从来不打会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有偏见又如何。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总不能直接让这人闭嘴吧。
他们说得这样小声,按照常理他应该是听不到。
但学机械的,还有一个绝活儿就是‘听’。
一个机器好不好,先听他发动机的声音……
之前在邮轮上,江翌晨就靠听分辨出了那艘邮轮所用的蒸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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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完成后,他们各回各家吃饭。
江父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心情大好,跟家人一起回家吃早饭。
江家还保留着分桌吃饭的习惯,江父、江母、江翌晨一个桌子。
另外一个桌子是三位姨太太和最后一个还没嫁出去的妹妹。
江翌晨今年二十五岁,前三个妹妹早早的嫁出去了,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十四,还在读书。
小妹妹虽然在吃饭,但却一直偷偷的瞥江翌晨。
对她来说,离家三年的江翌晨怎么看怎么陌生。
三个姐姐嫁出去后,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以往父亲和母亲是准许她在主桌上吃饭的。
但今天大哥哥回来,她就被娘亲带到了小桌子上。
就算两桌饭菜式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也让三年来被捧在手心里养着的小姑娘不大开心。
小姑娘心里委屈归委屈。但也知道江翌晨是她的亲哥哥,以后能给她撑场子的人。
这会儿看着江翌晨,觉得他看起来比中学那些带眼镜的老师看起来还要像读书人。
小姑娘名叫江鸢,其它三个姐姐分别叫,江华、江好、江月。
连起来就是花好月圆。
江翌晨一偏头就跟江鸢的实现对上,小姑娘眼神挺纯粹的。
见他看过来,像是被吓了一跳。
赶紧低头吃饭,不敢再看了。